“如果我告诉你已经惹上麻烦了呢?”
“战哥!”苍泊惊道。
苍溟海驻足,视线转向苍泊。
“战哥,你这是干什么!”苍泊急了,虽然苍溟海对他十分严厉,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他铭记在心,最近苍溟海病重,他怎敢再说自己的事?
“这有什么好瞒的呢?既然他也是曾经见过鬼面的人,与其没头苍蝇一样地到处乱撞,不如大家都简单直接一点!”
“不行!我说不行!”苍泊大叫,扑过来就要捂邢战的嘴。
宫牧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轻轻松松一只手将他钳制住。
“战哥!”苍泊扑腾着,眼睁睁看他走向苍溟海。
邢战边走边解开衣扣,他今天单穿了一件衬衫,衬衫一脱,裸。露出上身,暴露出背后狰狞的鬼面。
苍泊哑火,惊讶地瞪着眼。
宫牧深深望了邢战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眼熟吗?”邢战冲苍溟海一挑下巴。
青黑色的鬼面似乎在对苍溟海笑,苍溟海脸色大变,踉踉跄跄地向后倒退,脚下被书架绊了一下,身体倾倒。
邢战连忙上前搀扶,当他抓住苍溟海手臂时,只觉他手臂又硬又细,有一种奇怪的触觉。还没来得及细思,苍泊已赶来接过苍溟海。
“所以我恳请你,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尽可能告诉我。”苍溟海对鬼面如此惊惧,也是让邢战始料不及。
许久苍溟海才缓过劲来,轻抹额角的汗水:“恐怕,我只会让你失望。”
“总不会比现在还差。”
苍溟海推开苍泊,背影虚弱又疲倦:“都先出来。”
几人在客厅里坐定,苍泊给众人泡了茶,规规矩矩地坐在苍溟海边上。
苍溟海捧着茶杯,垂着头,呼吸弱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众人也不敢催促,静静地陪着他。
当太阳落山,霞光照进客厅,苍溟海才开口:“小泊,去把窗帘拉好。”
苍泊赶紧将四周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并打开了灯。
“那是八十多年前的事了,但对我来说好像还是昨天。”白色的灯下,苍溟海就像千年寒冰雕刻而成的冰人,眼睛直视前方,视线却没有落到实处。
八十年前,合了土地公的说法,邢战侧耳倾听。
“小泊应该已经告诉过你关于我们门派的事了,其实算不上什么隐秘之事。我师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张鬼面具,按照门派的规定记录在册,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他老人家当年的手迹。
“他发现戴上面具后修为精进极快,以为是得到了机缘,便愈发勤奋日夜不缀,短短一个月竟然就超过了潜心修行上百年的师祖。这种速度太过反常,师祖和师叔师伯们都劝他,说他提升太快未必是好事。但师父着了魔似的根本就听不进,认为旁人都是嫉妒他,是他大道的阻碍。
“师父本是个和善的人,但自从他有了面具后,脾气就变得古怪,不再与任何人亲近。突然有一天他就发狂了……”
说到这里,苍溟海深吸了一口气,不愿提及的往事将他淹没,悲伤像深不见底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