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心里一沉,脸上依旧一片清冷,淡淡道,“你想要什么?”
梨树妖一愣,没想到墨华这么快就妥协,梨树妖得意之余,又有些惴惴不安,还在犹豫时,墨华已开出一个很优厚的条件,“本王可以帮助你恢复年轻美貌,只要你把心还给本王!”
梨树妖面上禁不住露出狂喜的表情,但眸间仍闪动着疑虑,墨华继续说道,“本王拥有一颗神药,能保人青春不变,永远都是貌美少女的容颜,本来想给九南服用的,但如今只能用这颗神药来换九南的性命。”
见墨华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梨树妖不由得有些心动,墨华不敢露出任何高兴的表情,脸上继续淡淡的冷冷的,继续说道,“本王知道,所以女人都希望自己永远年轻貌美,九南也不例外,本王为哄她开心,找齐了一千九百四十九种神药,才炼制了这颗神药,你如果把心给本王,本王不仅愿意把这颗神药给你,以后无论你要多少神药,本王都为你炼制。”
这个条件开得够诱人,又说得很真实,不像有假,梨树妖心动不已,爪子开始缓缓放下,墨华眸里寒光一闪,一道紫光射出,只见梨树妖的脸迅速隐去,尖细的狐狸脸清晰的出现在梨树妖那张苍老的脸上,眨眼之间,狐狸脸完全霸占了人脸位置,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只听到一声痛楚的闷哼,梨树妖的头上已只剩一张狐狸脸,人脸早已不知去处。
墨华暗叫不好,连忙收回紫光,却已经晚了,紫光凌厉的射向火狐狸,火狐狸不闪不避,任那道紫光穿透左肩,鲜血像喷泉般往外涌出。
火狐狸狐媚的眼神扫过墨华,唇角噙着一抹轻狂的笑意,“重潇,我不躲避,是要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但是,我也会让你知道,你加在我身上,我会加倍还给莲生那个贱人!”
墨华冷冷的看着火狐狸,眼神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浓烈的关切和担心。
火狐狸知道他的关切全是为了她身体里的那颗九窍玲珑心,心里又难过又悲愤又恨。
凭什么?凭什么她都死了一千年了,还在他心里占据最重要的位置?而她,在鬼界受尽煎熬也得不到他丝毫怜悯?
他眼里心里只有莲生那个贱人!一千年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好!她倒要看看这被传颂的爱情能经得起多少考研!
男人多薄幸!她不信重潇例外!
见火狐狸狐媚狭长的狐狸眼里寒光闪现,墨华心里一沉,现在看来,梨树妖的灵魂已被火狐狸完全压制住,梨树妖会对他的条件心动,火狐狸不会,火狐狸恨莲生,恨了整整一千年,她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莲生死,也就是要九南死,不惜任何代价!
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答应!只要能换来那颗心。
“重潇,你不是很爱她吗?跪下求我啊!求我把心还给她啊!求我啊!我倒要看看一向高贵清傲的重潇上仙,宁愿死也绝不下跪的重潇上仙,会不会为了她向我下跪!”
火狐狸狂笑起来,墨华冷冷看着她,“我不会下跪,因为下跪了你也不会把心还给我。”
“说什么最爱她,你最爱的还不是你自己!重潇啊重潇,你下跪了我的确不一定把心给你,但如果你不下跪求我,我就会很不高兴,我就会……”
火狐狸唇边浮现阴险狠辣的笑意,爪子忽然变得锋利如刀,迅速插入胸腔,鲜血往外冒了出来,火狐狸狂笑起来,跟个疯子一样。
“我告诉你,重潇,一颗小小的心经不住我再刺几下,重潇,你还要继续坚持吗?”
墨华脸上罩上一层冰冷的寒霜,薄唇抿紧,手指上青筋暴露。
“不跪是吗?好!”火狐狸冷笑一声,又狠狠一刺,胸口的血更汹涌的往外冒,在火狐狸的身上流成血河,滚烫的鲜血流入七层魔火塔里,那诡异的青绿色火焰便迅速上窜,如看到美食的饿狼,将那些血液全部吞没。
墨华眸里寒光更甚,魔王担心九南的心受到伤害,但又深知一个男人不可能下跪,急道,“你不是说爱他的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你可以杀他,可以逼他为你做其他事,为什么要逼他做不可能做到的事?”
“爱?是!我真的很爱他!可是,他爱我吗?”火狐狸深恨的眼神死死盯着墨华冷如冰霜的脸,“重潇,你爱我吗?”
墨华沉默不语,火狐狸狂笑起来,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看到没有!他不爱我!他不爱我!他爱的只有莲生那个贱人!我就是要故意折辱他!我就是要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狠狠踩踏!我就是要他抬不起头来!一千年来,我受了多少苦,他有关心过我一点吗?我爱他!我更恨他!”
“我要他难过!我要他恨我!我要在他的心上烙上烙印,哪怕是恨是怨是鄙夷,我也要他再也忘不了我!”火狐狸决绝的眼神扫过墨华沉默冰寒的脸,忽然阴寒一笑,爪子狠狠插入胸口,仰天狂笑起来。
仿佛,越痛,鲜血流得越多,看见墨华脸上的表情越痛苦,她就越开心。
她强忍,她嗜血,她阴狠,她狠毒,她做这许许多多的事,杀了那许许多多的人和妖,她疯魔,她堕落,都是他逼出来的!如果不是他和莲生那个贱人,她怎么会落得这步田地,反正今天是逃不掉了,哪怕是死,她也要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身影!
恨,比爱更强烈,她相信,过了今天,他再也忘不了她!
“重潇,跪啊!我要你跪我!哈哈哈……”
火狐狸狂笑着,爪子一下接一下刺进胸口心脏所在的位置,鲜血直冒,空气里飘荡着浓烈的血腥气,魔火塔里诡异的青绿色魔火像着了魔一样向上疯窜,吞噬着那些从火狐狸胸口涌出来的鲜血。
墨华清冷温润的眼神落在火狐狸胸口心脏所在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九南的心的痛楚,他的心也不可遏止的痛起来,那痛楚翻江倒海,强烈得像要将他整个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