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另一位半个胳膊都是纹身的年轻小伙子表态道。
“行,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余南顿了顿说道:“这年头机会有多重要就不用我说了吧,我给不了你们别的,但现在我有一个机会可以给你们,只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抓得住。”
“南哥,我们缺的就是机会啊,你跟大老板说一声,让我们干什么都行!”一名一头红色头发的年轻人开口道。
余南脸上露出了森然的笑容,然后说道:“东林,你确定你们干什么都行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余南所谓的机会是什么意思,于是顿时陷入了沉默。
余南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机会这个东西,总得要拿什么东西换,不然你们觉得像我们这些泥腿子,人家大老板凭什么要用我们,凭脸吗?所以得有豁出去的决心。我也不说别的,这次人头费,一人五万,其他另算。”
沉默了一阵之后,名叫东林的年轻人一拍桌子然后说道:“哥几个,我才二十岁,就这么个烂命一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可能就一直烂下去了。你们看南哥现在穿得多好,随手就是大几十万的甩出去了,我也想这样,所以我干了。”
“我也干了!”
“妈的,干了!”
“加我一个!”
余南点了点头然后提着酒瓶站起身来,然后说道:“干了这瓶酒,我们以后就是同路人了!我知道兄弟们雄心壮志,祝我们都能竖起来!喝最好的酒,日最辣的妞!”
“吹了!”余南说罢,拿起手中的瓶子吹瓶而尽。
四人见状后,同样各持一瓶,同样豪饮而尽。
饮罢,余南狠狠的将酒瓶子砸在了地上,然后眉毛一抬,将酒瓶砸在地上,然后说道:“既然已经说好了,谁背叛了大家,犹如此瓶!”
“砰、砰、砰、砰!”
四声酒瓶碎裂的声音响起,四人血脉喷张地喊道:“犹如此瓶!”
踩着一地的碎玻璃碴,余南从身后提上来一个黑色的手提包扔在桌子上,然后说道:“拿家伙吧!”
余南看着一众兴奋到血脉喷张的年轻人,从包裹当中抽出或长或短的利刃,然后用底部的报纸将其包裹起来。
金属铁器碰撞的声音传来,而余南的脑海当中突然闯进了一幅画面。
雄鹰略过天空用锋利的爪子在空中撕碎了欧椋鸟,成群吸血的蚊虫趴伏在一匹落入沼泽当中的野马身上,以及当初自己用匕首割开张三脖颈的时候,他惊悚的眼神。
余南不得不承认,自己长久以来一直觉得自己先前那晚上的行为,是恶心的,令人发指的,但是自己也否认了一点。
因为余南惧怕自己那种兴奋的陶醉感。
为什么演化竟然允许一个生命寻求伤害其他生命?
李明那晚上一边慢条斯理的切割,一边说话的声音再次浮现在余南的脑海中。
“基因是在演化进程中唯一不断地复制自己的主体,如果将动物想象成按照他们的基因设计的‘生存机器’,对一个生存者而言,其他(非子女和近亲)的生存机器只是环境的部分。
就像一块岩石、一条河流、一口食物、一种障碍,或者某种能被开发利用的物件。
但其他这些生存机器与岩石河流有着一个重要的不同之处,那就是它是能够回击的。这就是人崇尚暴力的原因。
毕竟人类所具有的基因,是整个生物界中唯一能够执行大规模屠杀的基因。
但进化中的暴力选择永远是策略性的。物竞天择的结果是,生物只有在预期收益大于预期成本的情况下才会动用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