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看着面前碗里的酒,沉默的看了一会儿,还是举杯把它喝了下去。酒刚入口就感觉整个嘴巴都变得火辣辣的,顾久不适的皱了皱眉头。
范兰安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猛的一拍桌子,乱的拿袖口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
“村子里那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平时过来治病,看父亲好说话,不给钱就罢了。但在我们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居然还把我们赶出了村子。现在居然还堂而皇之的想上门让父亲给他们治病,休想!!!
还有吴华那个卑鄙小人,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当城主的爹吗?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说完后,她又坐下来一碗接着一碗喝酒,顾久也陪着她喝,喝了不知道多久,地上都有三四个空瓶了。
她已经醉倒趴在了桌子上,顾久却一点事都没有,身体到底是筑基的,一点酒还不能把她怎么样。
顾久把她抱回了房间,把她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只见她在睡梦中还在小声念叨,“娘,我好想你,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娘……”。
顾久坐回院子的凳子上。望着明亮的月光,迷茫的轻声呢喃,“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谁又能做到真正的自由呢?”
就这样她在院子里把剩下的酒慢慢喝完,没用灵力化解,后来也感觉有点喝醉才回了房间。
之后两人常常会在深夜一起喝酒,但结果都是范兰安喝醉,然后顾久扶她去床上,日子这样过的倒也算自在。
又一天醉酒后的清晨,顾久起来发现院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转头看去,只见范大夫已经起来了,还穿上了新衣服,银白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
“顾小友,你起来啦,我做好饭了,你来尝一尝,这次我做了鸡蛋羹,这是兰安最喜欢吃的,我便给你也做了一碗。”
顾久站在原地看着范大夫,轻声应了声:“好”。
坐到饭桌上,看着黄灿灿的鸡蛋被范大夫端上来,坐到了顾久的对面,顾久吃了一口,鲜嫩爽滑,咸度也掌握的刚刚好,她没吃几口就吃完了,她放下碗开口问道:
“你是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了是吗?”
“是啊,我好歹当了那么多年的大夫。”他说完苦笑了一声。
“或许人只有快死的时候才能知道错吧,我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治病救人,但不知道有的人治的了伤,治不了心,导致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临了临了才幡然悔悟,终究是我做错了,害了自己的妻子女儿。”范大夫望着范兰安房间,眼睛变得红红的。
“抱歉,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顾小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明白你是个好人,只是你的病我可能没办法帮你治好了,这只金簪还给你,我没治好你,不收你的诊金。”
顾久没有接过,而是推了回去,“你已经尽力了,我这伤普通办法是治不好的,我只是当时失血过多,无法赶路,来你这调养一下,吃了你给我开的药我觉得好多了,而且这几天多亏了你的照顾,才没让我流落荒野,这个你收着吧,留给你女儿也好。”
“可是,这也太多了,看这个样式就不便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