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心情烦躁,拉开座椅时,抽屉里躺着两瓶云南白药。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暗恋他的小女生送的,转念一想,又忆起那个变态,手里的药像两瓶烫手山芋,光看一眼都觉得脏。他用两根指头捏着就朝垃圾桶走去。
“你的腿不想好了?”李泽承阴郁的眼刀把季琛打在原地。
“你给我的?”季琛见了鬼一样指着自己。他的世界简直越来越乱七八糟了。
“你之前用的三无产品我给你扔了,太臭,小心用了得病。”
季琛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就知道李泽承不会那么好心,逮到机会就要讽刺他。
那药是他图便宜在小诊所里买的,但也不至于让李泽承这么嘲讽。
见他跟个受了惊的小兽一样,只知道瞪着自己喘粗气,李泽承心里叹一口气,季琛爱撒娇这个毛病真应该改改,对着自己还行,对着别人可怎么办。
他无奈地取下季琛手里的药,弯下腰给他喷起来。
操,李泽承疯了!季琛脑子里一片轰鸣声,僵在了原地。
“好了。”李泽承把药塞回季琛的抽屉,又捧起书看起来。
季琛同手同脚地走回座位坐下,目光复杂地盯着李泽承看。
“看我也不能考第一名,看书。”
季琛无语凝噎,他现在开始怀疑李泽承之前那些嘲讽的话根本不是故意说的,纯粹就是情商太低惹的祸。相比起那个变态,给他买药的李泽承可以称得上好人了。
季琛决定以后不再跟他计较,跟一个学习机器,情商弱智讲道理,只会气到自己。
中途班主任来找他,说换座位的事情不同意,季琛也懒得问原因了,他现在脑子一团浆糊,根本没时间搭理换不换座位的事情,随意应了过去。
下节是语文课,季琛懒得听,况且他现在脑子里乱得很,两片唇瓣摩擦着又烫又痛,根本坐不住。他在最后一排,撅着屁股把椅子往后一挪,两双腿往桌子上一搭,校服蒙起头开始睡觉。
没有丝毫睡意。
“易有阴阳,事有正反,只要我们存在于世,就有自己的定位,好比男女,男属阳,女属阴。。。。。。”
不知怎的,老师的这两句话深深灌进了季琛的耳朵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男属阴,女属阳。。。那他季琛是个什么东西?是个不该出生的怪物,怪物活该成为变态的猎物,怪物活该在罪恶的性事里生出恶心的快感。
整整40分钟一堂课,季琛翻来覆去地咀嚼这句话,恨不得割了那畸形的器官。
往常下课后,季琛早就窜到人声鼎沸的走廊上胡闹了,今天却一反常态,仰躺着一动不动。
李泽承觉得奇怪,把他头顶上的校服一掀,季琛立马窜起来怒瞪着他,脸上一片水渍,血丝满眼。
只一秒,季琛就转过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