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鼓响彻,寂静被打破。
郑蘅浑身一颤,从床上起身,扶墙走到门口,看向郑蔷问道:“怎么了?怎么又想起宫鼓?”
郑蔷刚从门口进来,低头说道:“太监传来的消息,那位在长乐宫自刎了。”
“什么?”郑蘅一愣,将信将疑的问道,“她怎么会自刎?皇上又没准备苛待她,就算害死我皇儿,也只让退居长乐宫而已。”
郑蔷解下斗篷,放在了一遍,“可能她爱皇上吧。”
郑蘅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后才说道:“罢了,就算她给我皇儿偿命了,就这样死便宜她了。”
郑蔷手一抖,对郑蘅说道:“三姐姐,我去小佛堂给小皇子抄经祈福。”
郑蘅道:“我和你一起去。”
寒冬十二月,晨起践严霜。朝阳公主问了三遍,才敢相信皇后自刎的事情。
吴太监躬身说道:“皇后临终前有一事让老奴转告公主,请公主原谅她,公主与皇后说的那件事,皇后跟……”
“我知道。”朝阳公主打断了他。引蛇出洞之计要确定有蛇才行,父亲怎么会防她,怎么知道了她的心思?关在妄园的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尽管不愿意相信,但最不可能的就是真相。
猫儿都睡她睡过的床,嫁人也要嫁回娘家去,朝阳公主笑了笑,发现自己不如预想的那样伤心。
吴太监见朝阳公主,笑了哭,哭了笑,便叹息着告退了。从今天开始,皇宫不再是这对母女的天下,而是那对姐妹的天下,一代新人换旧人。
朝阳公主拿帕子擦干自己的眼泪,哭没有用,想办法出去才有用。
象炉红炽狻猊影,氍毹软翠鸳鸯并。
“皇上你哪里见到过什么泼妇?”郑蔷趴在皇帝怀里笑,“抓头发,扯衣服,用指甲挠脸,这种才是村妇撒泼。”
皇帝搂着她的腰笑道:“这样的却是没有见到过。既然蔷儿这么知道,不如哪天跟朕撒撒泼?自己扯个衣服头发什么,让朕见识一下,涨个眼界。”
“什么!”郑蔷气得把腰一扭,别过头去不看她,“原来在皇上心里蔷儿是会撒泼的人,哼,再说了,抓头发,扯衣服,都是撕扯别人的。”
“原来是这样。”皇帝把双臂一张,眉头一挑,调笑着说道,“那蔷儿就来撕扯朕的衣裳吧。”
郑蔷皱着鼻子说道:“蔷儿要是村妇,哪能扯得到皇上的衣裳。”
“那就把朕当成村夫吧。”皇帝欺身上前,贴着郑蔷的耳朵吐出热气,问道,“村夫该管村妇叫做什么?婆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