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不必为我难过,因为连我自己也不会觉得难过,我说出来只因为你想知道。”
“那紫流风难道就不恨他师父师娘么?”
“他自然是恨。”萧绝声音平淡,伸手揉了揉夏花柔软的发,“只是他无法恨,因为他的师父师娘也是他的爹娘。”
夏花更加呆怔,一双眼睛全是难以置信:“这天下竟有这样狠心的爹娘。”
“江离从来都不肯承认紫流风是他的孩子,在他心中唯有一个女子是命,而聂臻娘所生的孩子于他而言不过是和我们一样的奴隶杀手罢了,倒是聂臻娘待紫流风还有些真情。”
“怪道他要追杀你十年,原来却是这样。”
“也不完全是这样,还因为元心。”
“就是元阮的姐姐?”
“嗯。”萧绝微垂下了眼眸,顿一顿继续道,“当年元心身中蛊毒,是我亲手杀了她。”
“难道那蛊毒无解?”
萧绝微微颔首:“无解。”
夏花叹息一声:“想那紫流风也是个可怜之人,只不知那江离心中所系是何女子,竟待亲生儿子竟至如此。”
萧绝看了夏花一眼,眉色凝结,似乎在凝神想着什么,转而失笑道:“花儿,你好像很关心那个紫流风?”
夏花撇了撇嘴道:“我关心那个紫流风作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有关你的过去。”
“那好,那就说说我的过去,再说说我们的现在和未来。”
夏花扬了扬眉毛,微微一笑,单手支起额角,望着萧绝道:“好,你说我听。”
“我的过去没有花儿,所以现来我都要补回来,把过去的二十二年尽数补回来。”他冰凉的指尖抚过她柔媚的脸颊,停驻在她的唇上,他出神的盯着她,“花儿,今晚就补回来好不好?”
“萧绝,你能不能正经点?”夏花妙目含嗔带怒的瞪了他一眼。
他低哑道:“花儿,我很正经。”
夏花磨了磨牙,按捺住想要弓起膝盖的冲动,伸手拍了拍他开始不安分的手,揶揄道:“未来有时间再补。”
他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半晌淡声道:“我怕没有未来。”
夏花心中微有酸楚,唇上却勾出笑来:“你若敢没有未来,我必会换个未来。”
“花儿,你对我还是和从前一样狠心。”
“我不对你狠心便是对自己狠心,所以我宁可选择对你狠心。”她促狭一笑,轻嗤道,“你们男人果然是拿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花儿,此话何意?”
“你个傻瓜,按字面意思自己悟去。”
萧绝沉思片刻,一时醒悟过来,伸手轻轻的在夏花的额头点了一下:“花儿,你这小脑袋要究竟装的什么,你以为我说的补回来是何意?”
“你想的是何意就是何意。”
“也罢,我想的就是你想的意思。”他叹息一声,望她半晌,一字一顿道,“因为你所想皆是我所想。”
说完,他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玉件来,在夏花眼前随意晃了晃。
夏花伸手接过小玉件,在手上细细摩挲一会,由衷的赞叹道:“好一只玉雕小阿尨,真可爱。”
“花儿,你可喜欢?”他眸光沉静深若潭水。
“嗯……”夏花思虑片刻,目光微沉,露出两分笑意,“若能把这个小阿尨雕的再像你些就好了。”
萧绝怔了一怔,静默片刻,清冷笑容里带着一点慵懒的意味:“不如花儿帮我雕琢。”
夏花端详着小阿尨,又眯着眼细细打量萧绝一番,连他眼角微微隐着的一道浅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细纹也不放过,半晌,她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你的样子我倒看的清,只是我不会雕刻玉件。”
他握住她的手,轻笑一声道:“无妨,我可以做你师父,手把手教你,只要你时刻把我的样子记在心里就行了。”
顿一下,他似真非真的又补充道:“若你实在记不住我的样子也没关系,我可以好好的坐在这里任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