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琳冷笑:&ldo;我可不是威胁你。你现在这个态度,我们还怎么做夫妻。我也想通了,不如大家离婚来得干净。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协议书是让我的律师拟的,对你公平得很,你签字吧。&rdo;高建军也有些火了,霍地站起身来,冷冷地道:&ldo;你最好冷静一点,我现在不跟你吵,等你想清楚了,真的要离,我奉陪。&rdo;说完,他一把抓过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便大步走出门去。这时还是下午,不到下班时间。他出了公司大门,一时间十分茫然,不知该到哪里去。像他这样的人,一举一动自然十分注意,如果找人去诉苦,只怕顷刻之间便会传到媒体耳朵里,搞不好股价都会立即下跌几个百分点,公司里也会出现不应有的动荡,因此他必须控制自己。可是心里着实闷得厉害,他开着车在路上瞎转,不知不觉间就开到了沈安宁住着的楼下。等到看清楚,他的心里忽然踏实下来,拿出手机拨沈安宁的电话。&ldo;喂。&rdo;沈安宁的声音有些懒洋洋。&ldo;安宁,是我。&rdo;高建军笑了。&ldo;怎么?还在睡觉?&rdo;沈安宁&ldo;咦&rdo;了一声,顿时有了精神:&ldo;怎么会是你?现在几点啊?你下班了?&rdo;&ldo;嗯。&rdo;高建军也不去多解释。&ldo;我现在在你楼下,你在家吗?&rdo;&ldo;在啊。&rdo;沈安宁赤着脚跑到窗前一看,果然,那部黑色的奔驰就停在下面。&ldo;怎么了?有事吗?&rdo;高建军微笑道:&ldo;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要不你下来吧,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喝茶。&rdo;沈安宁想了想便说:&ldo;算了,你上来喝茶吧,何必花那个钱?&rdo;高建军立刻觉得很开心:&ldo;好啊,你在几楼。&rdo;&ldo;五楼,501。&rdo;高建军将车停好,步履轻快地上了楼。501的门已经打开了,他便拉开门进去。房间很小,一室一厅的格局,却布置得很有味道。角落里的陶土瓶里cha着一把干树枝和芦苇,墙上错落有致地挂着蒙古的羊头骨、新疆的挂毯、青海的喇嘛用兽骨雕出来的项链,以及佛像、道家的符、耶稣蒙难十字架,还有鬼面具、诡异的布偶。厅里有套豪华的音响和一台普通的小彩电,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音响旁边的矮柜上,光碟堆积如山,算是惟一跟他的职业沾得上边的东西。沈安宁赤着脚站在厚厚的藏式地毯上,笑吟吟地看着他。高建军一看厅里的地毯,便拖下了鞋,踩上松软的地毯,顺着他的手势坐到墙边。沈安宁拉过来一个矮几,用紫砂茶杯泡上茶,放到桌上,笑道:&ldo;喝茶吧。&rdo;音响里放着歌,却很轻柔。整个房间都散发着安静温暖的气息,高建军一直紧绷至快爆发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沈安宁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却是白色的唐装,盘扣一直扣到脖颈,衬得他肤光如玉。他笑嘻嘻地看着高建军,却一直不说话。高建军被他看得一怔,笑道:&ldo;干什么呢?笑得那么奸诈。&rdo;&ldo;没有啊。&rdo;沈安宁忍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哈哈大笑。&ldo;看你这模样,倒像是从哪儿逃出来的。&rdo;高建军也笑了起来,开心地道:&ldo;怎么?我这模样真的很像丧家之犬?&rdo;沈安宁笑得更开心了:&ldo;这可是你自己说的。&rdo;高建国看着他的笑脸,想也不想,很自然地伸手过去,揉了揉他的短发。沈安宁心里一跳,表面上却装得无所察觉,仍是笑容可掬。高建军的心里这才彻底舒服了。他们就这样嘻嘻哈哈地喝了会儿茶,天仿佛就有些晚了。高建军看了看他墙上挂着的一个沙漏一般的小钟,对他体贴地说道:&ldo;我们出去吃饭吧,你也要去上班了。&rdo;沈安宁立刻站起身来,很自然地说:&ldo;我家里有吃的,你坐一下,我去做。&rdo;高建军一听,也笑着起身:&ldo;那还是我来吧。你的手艺怎么样?恐怕比不了我吧?&rdo;&ldo;咦?&rdo;沈安宁仰头看着他,狐疑地眨了眨眼睛。&ldo;你会做饭?&rdo;高建军看着他的表情,不由得有了一丝孩子气的得意,笑着贴近他的耳朵,低低地道:&ldo;我以前开过餐馆,还自己当过厨师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