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你,特别想。”汤鹤双手环抱着盛绍昀,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有点儿发闷,说,“我真的想通了,盛绍昀,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汤鹤一直是这么直白的人,既然想明白了,那他就是要跟盛绍昀在一起,他不懂得什么忍耐,也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盛绍昀的喉结轻轻地滚动着,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片刻,他又笑了起来,哄小孩儿似的,“……宝贝儿,先别这么抱着我,我手里还拎着热豆浆呢,一会儿洒你身上了。”
“啊?噢,哦。”汤鹤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盛绍昀微微侧身,彻底从汤鹤的环抱里挣脱,朝着房间里走去,说,“先吃饭吧,一会儿包子和豆浆都凉了。”
汤鹤依旧站在玄关处,怀抱里已经空了,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臂看了一会儿,很小声地说:“……知道了。”
汤鹤本来就是那种不太自信的性格,被盛绍昀这么一拒绝,原本那点儿勇气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盛绍昀回过头,正看到汤鹤那迷茫的表情,像是被抛弃的小猫似的。
“汤鹤……”盛绍昀喊了声汤鹤的名字,有很多个瞬间,他都想径直走过去,把汤鹤抱在怀里,但他最终没有那么做,只是笑着说,“别愣着了,快去洗手。”
他当然能感受到汤鹤的失落,但他同样不希望让汤鹤后悔,在确认汤鹤的心意之前,他宁愿忍耐着。
吃完早饭后,俩人一起去前台退了房,然后回到了盛家的海景别墅。
盛弘业还在医院调理,乔悠柔陪着盛泽承一起回老家去了,偌大的别墅瞬间变得冷清起来,只剩下那些保姆和司机还在,但这对于俩人来说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后来的一周,虽说俩人的关系依然是暧昧不明,但没有了那几个碍眼的人,汤鹤与盛绍昀的生活可谓是如鱼得水,俩人一起睡到自然醒,一起窝在房间里玩游戏机,一起夜里坐船看海。
当然,汤鹤还惦记着一开始的承诺,第一天晚上就在盛绍昀的房间里给他做了按摩。
平心而论,汤鹤的手法很不错,手指灵活,关节有力,但盛绍昀到底是个十七八岁少年,血气方刚,经不起折腾,汤鹤的手指在他身上游移,与其说是享受,倒不如说是折磨。
后来汤鹤再想给盛绍昀按摩时候,盛绍昀总会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汤鹤隐约地感觉到了点儿什么,又好像没有,但他到底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戳破。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周,海岛之旅接近尾声了,盛弘业也出院回了家。
盛弘业出院那天,盛绍昀带着汤鹤一起到医院去接他,到家之后,盛弘业则一脸凝重地朝着盛绍昀招了招手,说:“绍昀,你跟我来书房一趟,我有事情要跟聊聊。”
似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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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你想让我开心吗?”
盛弘业说完便转了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汤鹤就站在盛绍昀的身边,看着盛弘业远去的背影,右眼皮没由来地跳了起来。
或许是这几天的日子太过美好、梦幻,总让汤鹤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稍一触碰,便会消散。
汤鹤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拽住了盛绍昀的衣角,不愿意让他跟上盛弘业的步伐,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止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察觉到汤鹤的不安,盛绍昀的手臂悄悄垂下,指尖轻轻地抚过汤鹤的手背,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说:“不怕,我去看看。”
汤鹤的眼睑轻垂着,盛绍昀温柔的语气让他僵硬的动作有所缓和,但他的手指依然紧紧地攥着盛绍昀的衣服,好像是拽住了什么救命的稻草似的。
盛绍昀没有办法,再次安抚似的捏了捏汤鹤的手背,而后把自己的衣服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事实上,盛绍昀自己也有些不好的预感,盛弘业平日里很少关系他这个儿子,但每次把他叫到书房里去,总没什么好事儿。
上次是因为乔悠柔扔掉盛绍昀与唐诗柳合照的事情,盛绍昀对乔悠柔动了手,盛弘业叫盛绍昀在房间里反省;再上次便是那群小混混骂盛绍昀“杂种”,盛绍昀给那几个人开了瓢,盛弘业罚了盛绍昀大半个月的禁闭。
可就算再怎么不想去,盛弘业到底还是盛绍昀血缘上的父亲,盛绍昀的羽翼还不够丰满,还不足以公然与盛弘业抗衡。
汤鹤也知道自己拦不住盛绍昀,盛绍昀一拽他便松了手,盛绍昀轻轻地叹了口气,径直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盛弘业正背着手站在窗边,盛绍昀关上了门,态度恭敬地喊了句:“父亲。”
“来了?”盛弘业淡淡地应了声,回到书桌后的老板椅上坐下,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指了指盛绍昀身后的沙发,说,“坐吧,绍昀。”
盛弘业本人性格暴躁易怒,审美品位倒是不错,他向来不吝啬花钱,哪怕这栋别墅一年只来这么一次,书房内的陈设依然选用的是最上等的料子,书桌是上好的紫檀木,沙发和茶几也都是定制的,给人一种庄严而大气的感觉。
盛绍昀弯唇笑了笑,依旧站在原地,语气淡漠地对盛弘业说:“您刚刚大病出院,需要多休息,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不用多绕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