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个子的女生好像是江时越,”汤鹤眯着眼睛,双手放在眼前做了个望远镜的形状,然后转头看向盛绍昀,说,“那她旁边儿的女生应该就是她的朋友了吧?”
盛绍昀被他的动作逗笑了,伸手揉了他的脑袋,说:“走吧,过去看看。”
俩人朝着凉亭那边儿走过去,还没站稳,江时越身边儿的女生就先开了口,语气十分不耐道:“你俩男生怎么这么磨叽啊!我们都在这儿等你们好久了!”
“小蕊!”江时越赶忙拉住她,讨好似的朝着她笑笑,说,“不要这么凶嘛……咱们又不是过来吵架的。”
“也就你这么好脾气了!被人怀疑还能笑脸相迎!”汪小蕊十分无奈地瞪她一眼,恨铁不成钢似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对着身边儿的盛绍昀与汤鹤说,“我知道你俩叫我来是什么目的,我确实是很心疼越越,但是表白墙下面的那些小号不是我的,随你们怎么查都可以。”
“那你觉得还会有谁?”盛绍昀并没有被她的气势所吓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说,“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这么了解我和汤鹤之间的事情?”
“我怎么知道?反正跟我没关系,”汪小蕊翻了个白眼,不屑一顾地对盛绍昀说,“要是我真想找你们的事儿,才不会用那种卑劣的手段,我直接线下找你俩对线去了。”
“你说的倒是挺有骨气的,但是我确实不能完全信你。”盛绍昀赞赏地看了汪小蕊一眼,又十分坦诚道,“而且因为你对江时越的这份友谊,反倒是让我觉得你的嫌疑更大了。”
“你不信你就自己去查,谁稀罕你的信任!”汪小蕊“切”了声,再次翻了个白眼,拽起江时越就走,“走吧,越越,咱们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诶——小蕊!小蕊!”江时越趔趄着被她拽着走,十分抱歉地回头朝盛绍昀和汤鹤道歉道,“抱歉抱歉,小蕊的脾气不太好,我回去再和她好好地聊一聊。”
中午的聊天就这么不欢而散了,盛绍昀懒得再去找这个汪小蕊了,直接给认识的人打去电话,让他去查那个小号背后的人是谁。
汤鹤后悔又生气,他本来是想帮盛绍昀的,结果反倒给盛绍昀惹了不痛快,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旁边儿看着盛绍昀打电话,表情都耷拉下来,看起来委屈兮兮的。
盛绍昀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没事儿,就一个小号而已,就算是没有这个汪小蕊,我也很快就能查到是谁。”
“嗯……”汤鹤点了点头,表情依然恹恹的,说,“要是早知道她脾气这么差,我当时就不会叫你去找江时越了。”
之后的一整个下午,汤鹤都有点儿闷闷不乐,上课的时候,老师在上面讲,汤鹤就坐在下面,托着脑袋发呆。
不过他平时也是这样的形象,老师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又因为他的成绩一直很好,所以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下午的四节课后,到了晚饭时间,汤鹤终于勉强调整好了心情,他转过头,想要问盛绍昀晚上去哪里吃,还没开口,旁边儿忽然有个同学喊道:“盛绍昀!汤鹤!外面有人找你俩。”
汤鹤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发现竟然是汪小蕊站在外头,她的手臂依旧环抱在胸前,表情冷冷地看着俩人。
“知道了,谢了。”盛绍昀朝那个喊人的同学应了声,回头瞥了眼汤鹤,示意他一起出来,然后径直走出了教室,走到汪小蕊的面前,问她,“什么事儿?你想开了?打算和我俩说实话了?”
“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别往我脑袋上扣帽子。”汪小蕊不屑地瞪了盛绍昀一眼,没好气儿地说,“只是我想到了一个人……匿名开小号很像是他会做的事,”
汪小蕊说的人名叫牧正谊,也是尖子生班的,人长得瘦瘦高高的,性格却格外内敛自闭。
他暗恋了江时越好久,却从来没有正经地表过白,也没有想过要追求江时越,反倒经常搞些不入流的小动作,偷拿江时越不要的东西,甚至是偷偷跟踪江时越。
“我和越越那天是在小花园聊的,可能他又在跟着越越,听到了,又觉得气不过,才想到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解决。”汪小蕊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其实越越和我都很苦恼,我们跟他说过很多回了,如果他真的喜欢越越,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没必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汪小蕊说这些话的时候,汤鹤就在俩儿人身边儿站着,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尖,感觉有点儿尴尬。
曾经他也做过类似的事情,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喜欢一个人,甚至还给盛绍昀发过威胁短信,现在再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的做法十分过分。
盛绍昀很快便注意到了汤鹤的表情,手指垂在身侧,藏在校服的袖子里,悄悄地牵了下汤鹤的手。
他当然记得汤鹤做过什么事,但他并不觉得汤鹤和汪小蕊口中的牧正谊是一丘之貉,汤鹤曾经会做那种事情只是因为他不懂,没有人教过他,后来盛绍昀教过他之后,他就一直在努力地改正,知错能改是一个很难得的品质,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
汪小蕊看到了俩人的小动作,有点儿不满地咳嗽了两声,直言道:“喂,你俩等会儿再腻歪行不行,我还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