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只有疯子才敢看那张脸,他勾唇,冤魂釜的威力果然不容小窥。
云隙捏了决,揣着小刺猬坐在皇帝的客房中,听完了那丫头所说之事。
那丫头名叫李吟,爹爹是驿站的小管事的,常日子里个把月才回去一次,她家有两亩农田,原本日子和睦美满,却不料,有一日大雨滂沱,她娘去田间收稻米,趁雨前出去的,可大雨一夜却再也没有回来,外面电闪雷鸣,漆黑一片,李吟不敢出去,只能坐在檐前台阶上等娘亲回来。
却没想到第二日醒来,邻居婶婶跑来叫她,说她娘死了,就死在自家田壑边的茅糙屋中。
她娘一身狼狈,衣裳被扒了干净,身子上满是泥污和血迹,双腿之间鲜血被大雨冲刷了一夜都没洗干净。
仵作赶来验尸,李吟看着她娘被抛开肚子,从里面取出来了个浑身青紫巴掌大的死胎,那胎儿时手脚还未发育,却长出来了一张成年人的脸。
有胆大的人凑过去一看,被惊得大骇,那张脸正是前些日子村中喝醉了酒摔死在田中的醉汉,而那醉汉是个老y棍,生前就经常调戏李吟的娘亲。
这时有村民突然想起来说着老y棍死的时候,就是李吟她娘提出要将人埋了入土为安的。
于是村民便开始流言四起,说她娘不是去田里收稻糙,而是去见jian夫去了,还怀了jian夫的孩子云云,李吟跪在衙门前一天,要为她娘伸冤,可县太爷笑着说哪里有冤,还不是你娘跟别人睡了,jian夫做鬼将你娘带走了。
他爹听闻此事,脸色也不大好,糙糙将她娘埋了,将她带到了驿站中住着,一直到如今遇见了皇帝。
她不相信她娘亲会做出这种事,原本明明疼爱她娘的爹爹却在此事发生之后没有再多问过一句,甚至连她娘的墓碑都没,就这么囫囵离开,这更让李吟悲痛欲绝,痛恨起所有人来。
阿团躲在屏障中问道,&ldo;公子,真的是鬼将她娘带走的吗?鬼界不是不能伤害凡人吗,否则就入不了修罗道的。&rdo;
云隙挠挠下巴,慢悠悠的说,&ldo;长了成年男人脸的死胎&rdo;
有点不寻常。
鬼刹帝传人换来御史大人,将此案交给他来严查真相,李吟流着眼泪朝皇帝磕了三个头,之后便被人带了下去。
日头已经将要落了,今夜只能在此地歇脚,皇帝让人摆了宴席,奴才尽数退下,安静的房间里能听到外面细流的潺潺水声,云隙从屋子里转了出来,悠悠坐在皇帝对面。
鬼刹帝瞥向暗处,暗卫头晕眼花的靠在墙壁上,祈求下一次真的不要再打他们了。
云隙瞧了眼桌上的饭菜,将阿团拿出来,放在桌边,鬼刹帝沏了杯茶递过去,&ldo;云公子今日可在房中?&rdo;
阿团心惊胆颤,公子快跑啊,怎么能坐下来!怎么能吃那鬼刹帝的东西!啊啊啊,怎么能和他说话!!
阿团心里天人交战,生怕皇帝要杀了他家公子。
鬼刹帝捏了鸡爪放在阿团面前,说,&ldo;这小东西怕孤。&rdo;
阿团使劲嗅了两下,翘翘的鼻头下面的小嘴直流口水,可怜吧唧的扶着云隙的小拇指,再不走的话它就忍不住了。
云隙取过他手中的鸡爪放在阿团面前,海椒泡的鸡爪味呛得很,但味道却极好,阿团立刻抱住鸡爪就不松手了。
云隙拧着眉往另一边坐了坐,却仍旧忍不住张开嘴,&ldo;啊啊阿嚏&rdo;
皇帝笑着递上去水让他喝,云隙慢吞吞含着茶水,瞥见阿团啃的正欢,就又啊啊啊阿嚏!一口茶水喷在皇帝脸上。
皇帝,&ldo;……&rdo;
皇帝持着丝帕故作镇静,&ldo;云公子好像受不得辣味。&rdo;
云隙打喷嚏打的眼泪汪汪,幽怨的看着皇帝,&ldo;啊啊啊阿嚏我不知啊&rdo;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嗅到那刺鼻的辛辣味就忍不住。
皇帝见他打的辛苦,屋内有没有奴才,便亲自将桌上几道辣菜全部拿了过去。
阿团跟着那几盘菜小跑到另一个桌子上,蹲在鸡爪中间哼哼唧唧满足的啃起来。
云隙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缓了过来,眼睛发红,水汪汪的,慢慢说,&ldo;死胎有问题&rdo;
&ldo;孤正有此意,可凡人应当查不出来,还望云公子相助。&rdo;
云隙摇头,想了想,又点头,皇帝笑道,&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云隙张开嘴,皇帝躲远了点,云隙幽幽瞥他一眼,打了个哈欠,&ldo;有赏吗?&rdo;
&ldo;有。&rdo;皇帝笑道,&ldo;云公子还想要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