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自战场大胜归来,气焰嚣张,先是趁太子离宫,奸淫东宫侍女,后言语对太子妃不敬,太子忍无可忍,拔剑示之。”
湛榆手里拎着长剑,背身沉吟,她熟读崔溯手里的剧本,或多或少了解这位心机深沉的太子。
太子与太子妃新婚,彼时太子对霁尘雪多为利用,他出言怒斥,实则是说给后续赶来的老丈人和太子妃听。
“准备好了吗?砚秋,你来配合她。”
砚秋在影片饰演跋扈的五皇子,被导演点名,从人群站了出来。
试戏开始。
五皇子负手打量坐在座位的皇兄,阴阳怪气地笑出了声:“皇兄好福气,寝宫随随便便一个侍女滋味都比外面的青楼歌姬好了数倍。
可惜皇兄没听到,那侍女玖儿临死还念着皇兄,臣弟就不明白了,皇兄哪点好值得这么多女人为你连命都不要?”
“够了!”太子嗓音清朗澄净,眉目无波无澜,藏在袖口的手倏忽收紧,视线轻慢地飘向不远处的剑架,眼底凝着不可捉摸的冷意。
她一开嗓,标准的少年清越腔调,崔溯都惊了一跳。姐姐拍戏竟然连配音都不用,她还有什么惊喜是自己不知道的?
砚秋也被她突然的声音打得措手不及,短暂的慌乱,戏差点没接住。
明绪微不可查地拧了眉,注意力尽管放在湛榆身上。
“五皇弟战胜归来,劳苦功高,想要什么好女人没有,何苦跑来孤这凄寒的宫殿寻乐子?”
“哦?当真想要什么好女人都可以?”五皇子单手扶着腰间玉带:“臣弟斗敢问一句,太子妃可行?”
“太子妃……”洵太子似笑非笑,长身而起:“太子妃有什么好?
有夫之妇,皇弟莫要忘了皇家体统。”
他快步上前,压低声音:“皇兄,臣弟知你不喜那霁家长女,你二人尚未圆房。皇兄不喜欢,完全可以送给弟弟,只要皇兄允了让那霁尘雪陪臣弟一晚……”
内功深厚的洵太子察觉到有人到来,耳边隐约听宫人提及太子妃,制止的话到了嘴边忽然咽了下去。估摸着时间再暴起发难,且等这个有勇无谋的傻皇弟自寻死路。
世家权大,哪怕皇室都得给几分薄面,他要借霁家之力扳倒老五,就在今天!
五皇子越说越兴奋,色令智昏:“皇兄,太子妃既嫁予皇兄,拒履为妻之责,依臣弟看,她要么眼高于顶瞧不起咱们皇家,要么,怕是早就和人有了首尾!”
啪的一声!却是太子一掌拍在剑架,七尺长剑唰地出鞘:“孤是太子还是你是太子,孤的女人也轮到你来置喙?!”
他侧身而立,剑尖直抵五皇子喉咙,往日仇怨一股脑涌上来,目光如电,竟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阴毒……
被她气势所迫砚秋骇得倒退一步,他退了一步,人们恍惚意识到这场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