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王笑着施礼道:“大圣,是我的不是,这锦毛鼠是我新收的义女,冲撞了大圣,还望大圣多多见谅。”如果只有李靖单独来,悟空一定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可是哪吒也来了,即使哪吒与他这个父亲关系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亲厚,那也是他的父亲,悟空总是要给哪吒留些面子。于是,悟空笑着回了礼,尔后便撇开李靖,与哪吒招呼起来:“怎么这点小事,把你也招来了?”
哪吒的到来倒是让悟空真心有几分愉悦,当年他任弼马温时,可没想到在天庭能遇到这么个投他脾性,对他胃口的人。更没想到两人打了场架,喝了顿酒,一起胡吹乱侃了一通,竟成了意气相投的朋友。
哪吒一边笑应道:“父亲说与你有个误会,需得跟你解释一番,我想着自大圣你闹过天宫后,我与你就再没好好说过话,上次你因六耳猕猴作怪到我二重天也是来去匆匆,这次我特特赶了过来,就为与你叙叙旧罢了。”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悟空身后的小白龙。
他这次特特赶来,可不仅仅是想与悟空叙叙旧,更多的是冲着传言与悟空关系非同一般的小白龙而来。
即便小白龙此时早比初随悟空上路时成长很多,样貌气度也是亮眼无比,可哪吒想想他与孙悟空的关系,依旧忍不住在内心挑剔起来,对上他连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不客气:“敖三太子?”
哪吒在打量小白龙的同时,小白龙也在打量哪吒,许是年幼时自毁了肉身以碧藕为骨的后遗症,虽然哪吒现已两千多岁,但他依旧是一副小儿的样貌,玉面朱唇,即便赤在外面的双臂看起来精壮有力,也掩盖不了他身量矮小如同幼童的事实。
而与悟空的愉悦不同的是,小白龙并不喜欢哪吒,甚至是有些厌恶哪吒的。只是先前悟空与哪吒之间的熟稔他看在眼里,自然心知对方与自家大师兄恐非泛泛之交,小白龙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三太子,幸会。”
哪吒撇开视线,又冲悟空笑道:“没想到齐天大圣的口味变得……嗯,没以前挑剔了,我还以为这世上除了那人,其他人是都入不了大圣的眼的。”
“呵呵,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多事了?”悟空面上笑着,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快,他虽与哪吒交好,甚至在不知赤绯失踪之前,和哪吒喝酒时也说过一些有关赤绯的事,但这并不表示这位三太子就可以随意猜度他的内心,置喙他的感情。
更何况小白龙是他的人,哪怕哪吒是因为作为他兄弟,觉得小白龙配不上他,便是出发点是好的,他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又何况赤绯与他,并没有过什么。
哪吒不比小白龙,能从悟空那隐晦的声调中透析他的喜怒哀乐,他仍旧笑道:“你们二人的关系,现在仙界到处有人议论,我便是想不知道都不行了。怎么,大圣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悟空向后探手,在小白龙的手心挠了挠,尔后对哪吒半开玩笑道:“什么移情别恋?幸亏我家小白龙知道是怎么回事,否则你说得这般不清不楚,不是故意来拖兄弟后腿,烧我家后院么?真惹了小白龙不快,小心我插丨你两刀啊!”
小白龙回应着捏了对方两下,心中偷偷欢喜。
而哪吒也总算是听出悟空言语中暗含的警告,嘿嘿笑了两声。
正此时李靖因被悟空故意晾在一旁很是心焦,清咳一声,向哪吒示意。哪吒也怕好好的旧叙不成,反倒闹僵,连忙说起正事:“我父寻你有事要说,我与你待会儿再叙不迟。”
悟空笑着看向李靖,点点头示意对方开口。
李靖笑道:“大圣,我这义女也是听我嘱咐才来到此地。你是不知,自从你出了五行山,各路妖魔都不敢来寻你晦气,佛界那群人哪能让唐僧顺顺利利走完求经之路,那如来早派了观音来与陛下商量,借派点人手下界设障,可天庭众仙又有几个没吃过你大圣的棍棒,谁也不愿接了这差事,陛下就把这棘手的事情丢给了太白金星,太白金星原先是求到了老君那里,可老君前些日子拒了太白,这下可好,这太白又求到了我这里,我这也是无可奈何啊!”
悟空听完不置可否,只呵呵笑了两声,道:“难怪,我说这锦毛鼠既已有了李天王你这么一个义父,又何苦来打我师父那身老肉的主意,原是如此。”
李靖听出了齐天大圣的揶揄,却不知对方又信了几分,复一想,即便这孙悟空不信,自去天庭问了太白金星,也只能知道这些,我还担心什么。这一想,又忍不住心中叹气,自己好似多此一举了,不过也罢,不跑这一趟亦是不行,他总不能叫锦毛鼠丧命于此。
该说的说完,李靖不愿多呆,将锦毛鼠收进自己的玲珑塔中,冲悟空拱了拱手,便驾云离去。
悟空见哪吒不随其父离去,忍不住大笑:“你小子,不是真要与我在此叙旧吧?”
哪吒哈哈笑道:“哪里?先前我说话甚是不客气,还得与敖三太子道个歉再走。敖三太子不会介意吧?”
小白龙淡淡微笑了一下,摇摇头,道:“自是不介意。”
哪吒又接着道:“说实话,我这次来,可真是冲你家小白龙而来,才不是为与你这泼猴叙旧。我可真没想到,大圣,你这么护着敖三太子,便是他,你也不曾如此相护啊!”
“他比我厉害,何须我护?不欺负死别人已是万幸。”悟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