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磅沱大雨下了一夜,一切痕迹都随雨水流走,叶子上的晶莹水滴在空中摇晃。小草新长出的嫩芽将头上的雨珠子当成了它的帽子。经过了一夜雨水的洗礼,万物正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天空是那么蓝,那么深邃,一丝多余的云的也没有飘在上面,反而有些单调了。
医院的一个病人正认真的伏在小书桌上写字,一笔一划,清瘦端庄的行楷出现在纸上,他写得很认真,连窗台上不知什么时候飞来了几只小麻雀,也不知道,
小麻雀们叽叽喳喳,丝毫也不在意会吵到病房里写字的小哥哥,如果有人听得懂鸟语,可能就会笑出声来,因为这几只小麻雀转着圆圆的毛茸茸的小脑袋,似乎正在说‐‐这小哥哥可真好看呀!
白忆云左手压着白色纸张,右手握着一支钢笔,墨汁沿着笔尖流到纸上,飘出一股奇异的墨香味,稍稍冲淡了一点医院喷洒的消毒水的味道,他左腿被子弹打伤,现在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绷带,而右腿呢,则是在滚下山坡时骨折了,现在打上了石膏,动弹不得。尽管脸上有几道小伤口,穿着一身宽松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也挡不住他的独特气质。
&ldo;哥,你在干什么呢?&rdo;风子诺拿着一个铁制托盘走进来,托盘还上放着许多药,还有一包棉签,他的头上扎了一圈绷带,为了挡住受伤的右眼。
&rdo;没什么,练会儿字。&rdo;
风子诺探头端详一下他的字,左看右看都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于是他决定拿去鉴定一下。他把托盘放在旁边的柜子上,说道:&ldo;你写的这么好,不如……写几个字送给我,让我挂在房间里,朝暮瞻仰,日夜朝拜。如何?怎么样?好吗?&rdo;
白忆云咬着笔头,望向窗外,思考了很久,这个样子好可爱,一下子又戳中了风子诺的萌点。
&ldo;哥,拜托了。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字。&rdo;
&ldo;好。&rdo;他又另用一张素纸,在上面写了首诗: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蜇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
&ldo;嗯,写好了。&rdo;白忆云放下笔,小心翼翼地将墨迹吹干,再递给风子诺。
风子诺拿起来念了一遍惊呼道:&ldo;哇,你写的真好!跟那听雨轩的景色很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