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骁却固执的再次亲吻上去,问哪里不好看了,而当意识已经迷离的易骁终于听明白安华的意思后,他猛的抬起身来看着这个人问:“就因为这样才躲着我的?”
陈安华始终闭着眼,将手臂遮盖在额头处,半晌后才悠悠说:“我太瘦了,都硌手吧。”
易骁皱着眉顿在那里很久很久,直到陈安华疑惑的睁开眼看向他时,他才忽然再次低下身狠狠吻上那已经红透的嘴唇,良久的缠绵后,易骁抬起头深情且埋怨的看着安华说:“你真的很有本事陈安华,总能戳到我心疼,就因为这个就躲着我几个月?还让我瞎操心以为你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不好意思讲,有时候我真想钻进你脑袋里瞧瞧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陈安华你听好了,别说现在,就算七老八十了,只要是你,任何样子我都喜欢,安华你明白了吗?”
陈安华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易骁,看着墨色瞳孔中自己的倒影,久久凝视着让他迷恋的面庞,而后竟突然不自禁的脱口说出那句憋在心底许久的话。
几个字却让易骁瞬间顿在那儿,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情绪,而后他才终于慢慢俯下身把人再次拥进怀中,同样深情回应说,“陈安华,我也爱你。”
……
浴室内急促的喘息平复后,易骁让安华像那时一样以舒服的姿势仰躺在自己怀中,他取下一条浴巾轻轻披盖在安华肩头,“你知不知道,你没醒的时候每天我都这样抱着你洗澡的。”
“每天?都这样吗?”从没听易骁说过这个,安华不免诧异侧头。
“嗯,每天,一开始还不太敢折腾,总怕你感冒,后来问了医生说多按摩洗澡对身体有好处,所以每天都和你一起洗,”而后低头笑对安华补充说:“别想歪了,怕你呛水只是抱着洗澡而已,那时的心情我可硬不起来。”
易骁回忆了下接着笑说:“其实洗澡的时候是我每天最高兴的时候,给你讲讲白天发生了什么事儿,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明天要干嘛,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总怕你一个人白天在家待着太闷了,所以大小事都给你讲,”易骁哼笑了下自嘲说:“现在再这样的话,八成你就要嫌我话痨了。”
半晌后,他才听到陈安华囔着些许鼻音的问:“那时不觉得无聊吗?一个人和空气在说话。”
“怎么会呢,每天只有那时我才觉得最踏实,一开始白天出去上班时总是恍恍惚惚,总怕你在我不在家的时候醒了又盼着你醒,有一次去外面开会,陈深那天没来我自己开的车,结果开着开着竟绕回到了小区楼下……”回忆起这些让易骁不禁轻笑出来,“每天从出门开始就掰着手指头算,用多长时间能办完哪些事儿,几点才能赶回来。”
眼泪通过几次深呼吸才得以抑制,陈安华轻轻的埋怨说:“这个世上怕是没你这么傻的人了。”
“可能是吧,不过傻人有傻福,”易骁幸福的笑着,把陈安华搂的更紧些,“到底还是把你盼醒了。”
有个问题陈安华想过没问过,今天终于说了出来:“想没想过我可能就不醒了?那你呢,下半辈子打算怎么办?”
沉默一会儿后,易骁说:“也想过,特别怕你一直睡着不醒,想着我还好多话没和你说呢,咱俩还有好多事儿没办呢,但能怎么办,就守着吧,能守多久就守多久,我那时最怕你不知道我在你身边,怕你以为自己一直孤零零一个人待着呢。”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到易骁胸膛,陈安华顿了好久后才说:“易骁,我欠你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本想答你不欠我什么,但话到嘴边易骁却突然说:“那就下辈子吧,这辈子咱俩没纠缠明白的,下辈子咱们再算一次。”
易骁扶着安华坐起身来,揽过他的肩膀使两人正面相对,看着因流泪而垂目的陈安华,易骁再次说出了那句话:“安华,咱们结婚吧。”
本还想低头藏起狼狈的陈安华,在听到这句的一瞬就猛然抬起头来,条件反射般的忙点头应说“好”,因为他曾无数次的后悔,为什么当年易骁拿出戒指时,自己没来得及说出这个字。
易骁故意笑说:“这么着急答应,我都还没唱歌呢。”
怕说出话时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滑落,陈安华只是摇了摇头。
易骁则笑着缓缓牵起安华带着戒指的右手,“不唱也好,这个我还是欠着吧,那首歌实在不想再唱一遍,太伤感,上次唱的差点心梗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稍微平定下情绪,陈安华终于红着眼睛问。
“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我会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一点点儿告诉你,”易骁把陈安华拢向自己,凑在这个人耳边轻语:“安华,我以前说过你在哪儿哪就是我家,今后你也要一样,我在哪里,哪儿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