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岑摇了摇头:&ldo;救不了。现在可能‐‐尸骨无存了。&rdo;
&ldo;这么说,还不止一个怪物?&rdo;
&ldo;那是睚眦。龙生九子不成龙,其一为睚眦,似龙而小,性好杀。睚眦虽然不是龙,却是龙子,它的威力根本不是我的符咒能对付的。今天能逃出来已经算我们命大了。当然,还多亏了你身手好,要是我,肯定被它开膛了。&rdo;
沈固想起那蒲扇般的爪子:&ldo;萧‐‐就是死在这个东西爪下吧?&rdo;
钟乐岑沉重地点了点头:&ldo;我想,雕刻着青龙的玉一定是剥蚀了,龙形变小,化为睚眦。你父‐‐萧先生应该就是撞上了这个东西。至于周兰,大概是被4号梯里的东西吃了。&rdo;
&ldo;既然这么厉害,你确定那东西不会出来?&rdo;
钟乐岑抬手向对面一指:&ldo;看。&rdo;
沈固抬头看去,对面就是展览中心,这个时候已经关灯关门,一片漆黑。
&ldo;展览中心?&rdo;
&ldo;对。&rdo;钟乐岑遥望着对面,&ldo;你还记得那八柄古剑?&rdo;
&ldo;剑尖向外?&rdo;沈固觉得心里似乎有点明白了,只是说不清楚。
钟乐岑点头:&ldo;八柄剑尖一起向外,金气外冲。整个展览中心全是金属兵器,这一股金气非同小可。白虎位于西方,西方庚辛金,两金相冲相应,白虎才会破土而出。只是我真没想到,这种仿制的古剑居然也有这么大的煞气,竟然能令白虎转化为穷奇。夏天捡走了白虎玉,四灵阵也就破了。金克木,金去则木活,青龙位于东,东方甲乙木,因此白虎去,青龙出‐‐当然,已经是睚眦了。木克土,土克水,四灵阵里本没有土,所以才将四物埋于地下,补满五行。木去则土动,土动则水随之动。玄武属北,北方壬癸水,4号梯里出现的就是玄武了。不过因为青龙未离此地,玄武虽现,却不像睚眦能随意显形,所以一直隐身在电梯井里。我想萧先生和周兰当时一定是遇上了睚眦,萧先生当场就‐‐周兰逃进4号梯,电梯由金属制成,睚眦不敢入内,可是玄武所化的凶兽却在,把她也……&rdo;
沈固望了对面一会:&ldo;就是说,只要这八柄剑还这么放着,青龙‐‐不,睚眦?睚眦就不敢出来?&rdo;
钟乐岑点点头:&ldo;嗯。不过睚眦已经现形,它是龙子,不是普通的鬼物可比,纵然是白天也照样可以出现。我得等乐洋的符过来才敢进去,还得做点准备才行。得进去把埋在地下的玉取出来毁了,才能削弱它们的力量。否则,我们对付不了。&rdo;
沈固点点头:&ldo;那符明天能到?&rdo;
&ldo;最早晚上才能到吧,乐洋说发es,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到。不过,我怕这也不够用。睚眦不是一般的东西,最好乐洋也能过来……不过好在只要有这八柄剑对着,睚眦就不敢出来,暂时不要紧。&rdo;
两人说着走进了药店,售货员一看沈固这模样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打劫的。沈固亮了一下证件才安抚下来。钟乐岑要了碘氟和棉棒,就着药店里的灯给沈固上药。灯光很明亮,钟乐岑一掀沈固的衣服,就看见他胸口上从锁骨到脐上一条长长的划伤,好在只是伤到表皮,血已经止了,但凝成褐色,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钟乐岑用棉棒蘸着碘氟轻轻擦拭。其实沈固身上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伤痕,有些结了疤,有些年深日久,已经淡了。心口处有一道红色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刺入过。钟乐岑的手在那里顿了一下:&ldo;什么时候的伤?&rdo;伤口看起来并不久远,红色还很鲜明。
沈固低头一看,笑了:&ldo;什么眼神。那是块胎记。&rdo;
钟乐岑惊讶地用指尖去触摸。果然是块胎记,表面平滑,没有伤疤的凹凸感,就像是用颜色画在皮肤上,灯光下看起来活像一道新鲜愈合的伤口。沈固笑着说:&ldo;真要是伤,扎在那里早没命了。亏你还是医生,连这也不知道。&rdo;
钟乐岑撅撅嘴,恶狠狠地拿棉棒戳了他一下:&ldo;我是兽医!&rdo;
沈固哈哈大笑。钟乐岑瞪他一眼,习惯地伸手去推眼镜,一推一个空,&ldo;我眼镜呢?&rdo;
&ldo;哦‐‐&rdo;沈固伸手去摸衣兜,却也摸了个空,&ldo;糟了,掉在楼道里了!&rdo;
&ldo;哦,那个摔不坏,回头去捡回来就行。&rdo;钟乐岑说着,继续给沈固涂药,&ldo;幸好你闪得快,要不然‐‐&rdo;刚才太紧张也忘记了害怕,这会再想起来,他倒不受控制地抖起手来。
沈固不在乎地抹抹他乱七八糟的头发:&ldo;没事。倒是你,最后把那雕塑搬起来那一下真管用,要不然我脑袋也咬掉半边了。对了,照你的说法睚眦应该怕金属的东西,怎么会去咬那铜雕?&rdo;
钟乐岑笑了:&ldo;我吐了点舌尖血在上面,用了个障眼法,睚眦把那个当成我了,一口咬下去反而崩了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