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说:“我叫陆屿。”陆屿想自己恢复意识是因为当时喻行止告诉了自己他叫什么,他不知道怎么让喻行止恢复正确的记忆,只能这样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
倚在门框边的喻行止点了下头,歪着脑袋朝他微微笑:“你好?”他停顿了下,决定再礼貌地补充一句,“很高兴认识你?”
陆屿内心深处幽幽叹了口气,他决定换个迂回的方法:“先不着急,我们来聊一会儿。”
喻行止面部表情故作十分夸张地感叹出了一声:“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一下……”
陆屿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喻行止本来想调笑,最后竟然不可控地把自己跟对方对视着的目光收了收:“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好吗?”
“……”陆屿想原来怎么不知道这人身上刺这么多、这么难沟通。
喻行止还在说完话后懒洋洋地嗤笑了他一声:“不要想那么多,放轻松好吗朋友,我们以后说不定再也不会见面。”
“……”陆屿很烦躁地认识到他好像真的没有办法跟这样状态的喻行止沟通。
他们几乎从小一起长大,严格意义上可以说是彼此最熟悉的人,从稍微有一点理智起喻行止就特别黏他,倒还真没想过怎么重新从陌生人再变成朋友。
陆屿还是觉得头疼,他现在因为被控制失去人生自由而被传送到了这个所谓的“游戏场景”中,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这样才能出去,将来会发生什么他更加不知道。
陆屿说:“喻行止。”
喻行止支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他,他从自己胸腔里缓慢地应出了一声:“嗯?”尾音飘起来,像是在勾人。
陆屿丝毫不为所动,他厌恶给别人当热点传播,更介意贩卖自己的隐私,光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哪怕次可喻行止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会用被子把喻行止给裹起来。
陆屿坐在椅子上,手指在劣质的木托扶手上轻轻地叩了叩:“你说如果这个世界是谎言,你现在所有一切都是虚构的,包括你这个人都是被虚构的,你会怎么想?”
喻行止翘了翘眉毛:“你在跟我讨论哲学吗?”
陆屿一本正经:“我在跟你讨论真实。”
喻行止被他逗笑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脱了下来,正穿着条四角内裤、脚踩着旅店自带的拖鞋十分坦然地站在浴室门口,他看着陆屿心里反复想的却是,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人在一个陌生的属于别人的房间内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想他在耽误他的假期。
他本来可以放松一下,如果跟一个他看得上眼的男性发生一场彼此都能够愉悦的关系当然也不错,但是这个男人一副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样子在跟他讨论哲学。
他觉得自己应该走快,换一个消遣,去酒馆喝两杯劣质啤酒都比坐在这里说废话要来得更让人开心,他觉得那样会更加开心。
嘴里笑出一声:“哦?”
陆屿手指支着自己下巴,懒洋洋地看着他,他在重新认识这个叫喻行止的人:“喻行止,你喜欢吃糖吗?”
喻行止眼睛往他身上轻飘飘地瞟了一眼,告诉他:“不喜欢。”他加重语气补充,“极其讨厌。”
陆屿顿了下:“也讨厌小动物跟小孩。”
喻行止仍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街上摆摊算命的,在故作高深地说过路人命里犯煞、很难化解,然后等待某个会要钩的路人上钩。
喻行止在大脑里又问了自己一遍,他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跟这个人讲这么多废话。
陆屿撑着自己下巴叹了口气,有些无计可施。
第54章
两个人的僵局是在喻行止丢在地上的衣服突然突然响起了一声类似短信铃声的声音,喻行止脸色微微一变他弯腰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怎么脱下来的就怎么穿了回去,陆屿看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个黑色的手掌大的联络通讯设施样的东西,他眯着眼睛看了下又塞了回去。
陆屿适度猜测:“接到新任务?”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应该拿一个什么样的剧本,但是就他睁眼在随身行李里发现了抢以及在厕所发现尸体,很显然自己拿了个刀口舔血的身份。
而喻行止从小巷里穿成这幅样子有门不走专走窗就知道他估计也算不上什么好人,而且他的代号是一把枪。
喻行止是一把枪,陆屿蹙了下眉头。
喻行止的表情十分肃穆,收拾好自己后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向下望了望似乎在判断自己怎么下去才好。
陆屿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挺想跟着他的,但是以他俩现在的身份以及这个人现在这样带刺的程度估计前脚跟上去后脚就被他一刀割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