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灵夫人露出了十分好奇的神色。
“是的,我想问问你那边有没有我可以住的地方?”
“你想要在那儿住下来?”
她更好奇了。
“是的,是这样的——哦!贝灵夫人,有什么地方能让我和你私下聊两句吗?”
贝灵夫人欣然同意,领着她进了自己的私人房间。那是一间不大的、舒适的房间,炉火正在熊熊燃烧。
“你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吧,是吗?”艾米丽说着,她很清楚这个开场白会激起贝灵夫人浓厚的兴趣以及深深的同情。
“当然不会的,小姐,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贝灵夫人说道,深色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你看,皮尔森先生,你知道的——”
“就是周五在这里住宿的那位年轻绅士?警察逮捕的那位?”
“逮捕?你是说真的被逮捕了?”
“是的,小姐。就在不到半个小时前。”
艾米丽的脸色变得煞白。
“你——你是说真的?”
“哦!是的,小姐。我家艾米从警佐那儿听来的。”
“真是太可怕了!”艾米丽说道。她料到会变成这样了,但还是颇受打击,“你看,贝灵夫人,我——我和他订婚了。他没有杀人,哦,天哪,真是太可怕了!”
艾米丽哭了起来。她早前跟查尔斯·恩德比说,她要在贝灵夫人肩上哭一场,但让她害怕的是,眼泪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涌了出来。随时随地哭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而这眼泪中蕴含的真情实感吓到了她。但她绝不能屈服,屈服对吉姆来说毫无用处。果敢、理智、清醒——这些品质才能够帮助她赢得这场比拼。伤感的痛哭毫无用处。
但这同时也是一种放松,一种让自己放松的方式。毕竟她本来就是要大哭一场的。大哭一场能让贝灵夫人同情她,给予帮助。所以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呢?一场真正的纵情哭泣能够把她的烦恼、疑惑和难以名状的恐惧统统清除干净。
“好了,好了,亲爱的,别那么伤心了。”贝灵夫人说道。
她用慈母般的手臂环住艾米丽的肩膀,安慰地拍着她。
“我一开始就说了,他没有做过那样的事。他可是一个年轻的好绅士。警察里有不少笨蛋,我以前就这么说过。那些贼头贼脑的流浪汉更可能是凶手。别着急,亲爱的,等着看吧,会好起来的。”
“我真的很喜欢他。”艾米丽哀泣道。
亲爱的吉姆。亲爱的、可爱的、孩子气的、不切实际的吉姆,会变成这样,完全就是因为他在错误的时间做了错误的事情。他要怎么对付那位稳重、果断的纳拉科特探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