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最后一句话,楚清姝目光一滞,唇间再也吐露不出声音。
随后,便晕倒在雪地中。
————————————————
数日过后,靠近中原与塞外交界处的官道上。
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地驾驶着,窗外是漫天的鹅毛雪花飞扬。
“小姐~”绿袖声音里有些嗔怪,看了一眼躺在车里的楚清姝,“这里还有人病着呢,你能不能把别老是拉开布往外瞅?当心风寒。”
“放心!”方芷阑啃了一口在路边小摊上买的麻花,啃得脆脆地响,满不在乎,“她死不了。”
这话倒不是气话,自那日楚清姝晕倒后,方芷阑一路给她看大夫买药。
几乎每个大夫都统一好了说辞般:“这位小姐身体并无大恙,只是心中有事,故食少思多,体质有些薄弱,只要好好吃饭,便能逐渐调养过来。”
念及至此,方芷阑看了一眼外面冰雪天地里的琼枝玉叶,愁啊。
于是一回到中原的地方,她便先花钱雇了个帮忙赶车,而自己,守在这车里寸步不离,生怕楚清姝再闹一次。
方芷阑忿忿的,再咬了一口嘎嘣脆的麻花。
就在此时,躺在马车里的人缓缓睁开眼。
“你醒了?”绿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隐藏的惊喜,“渴不渴,饿不饿?”
方芷阑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抿了小口。
“我…”楚清姝强撑着起来,“这是哪儿?”
“这里是清水郡,咱们的马车很快就可以拐个弯南下了。”绿袖是个嘴快的,方芷阑还没来得及制止,她便和盘托出。
清水郡,算起来已经与司城隔了数百里。
楚清姝没有回应,而是目光定定落到方芷阑脸上,与昏迷前的记忆相比,她并没有因为长途奔波而消瘦,反而巴掌大的小脸圆润不少。
这种生活也能长肉,相比起来,那她在京城的日子,的确过得不太好。
“多谢姑娘再次相救。”垂下眼睫,楚清姝不再多想。
“木姑娘醒了?”方芷阑并没有正眼看她,手里的麻花早已吃完,不知从何处翻出一本书捧着看,“木姑娘这一路来,问诊喝药可花了我近百两银子,不知你打算怎么还?”
“我…”走得匆忙,楚清姝身上什么银钱都没有,不由得有些脸红,“在下身无别物,只是会些女工丹青…”
“那木姑娘这身子,还执得了针线,拿得住笔吗?”方芷阑往嘴里塞了颗蜜饯,似乎并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我可以慢慢偿还欠下姑娘的银钱。”晕了太久,楚清姝有些头晕眼花,强行撑直了腰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