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青还是从凌洛天哪里得知了凌洛辰的消息,没想到那个死货当初将赵礼害的那般惨之后居然投靠了大宛,甚至还潜伏到了大夏的皇宫,差点毒害了大夏的老皇帝。
想到赵礼身上至今才开始渐渐消散的余毒,陈叶青不禁为大夏老皇帝捏了把汗;当初为了要挟赵礼,凌洛辰不惜易容进宫软禁赵礼,在赵礼身上下毒时也毫不眨眼,能把赵礼折磨的躺在床上挺尸,可见这死货的心狠手辣;连赵礼都难受的差点没挺住,也不知道年事已高的大夏老皇帝是怎么熬下来的。
从凌洛辰那边回到自己的营帐,赵礼才刚把今天最后的一碗药汤子喝完,正由小贝子伺候着漱口;看见陈叶青回来,赵礼含笑招了招手,陈叶青走上前,自然的坐在赵礼的怀里,任由他捏起盘中的一颗话梅送到他的嘴里。
“好吃吗?”
陈叶青点了点头,忽然福灵心至,跟着看向赵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凌洛辰投靠了大宛的事?”
赵礼含笑的看了眼陈叶青,那眼神,跟夏坏坏要阴人时的光芒一模一样:“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陈叶青心口猛地一跳:“你真的知道?”
赵礼不喜陈叶青这样一惊一乍的,肚子里明明已经有了,可还是这么不仔细,赵礼伸出手轻轻地拍着陈叶青的脊背,无声的安抚着他的情绪,慢慢的开口道:“你觉得我是那种被人欺负了还会忍气吞声的人吗?”
赵礼幽深的目光在陈叶青的脸上一扫,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危险和狠厉。
别人或许会忘记,但是他绝对不会忘记那一夜,当夏凤轻趾高气昂的从假山后面走出来,一声令下用他的人将他控制住,甚至还在他的耳边说出侮辱他女人的那些话,这一切的一切,都要赵礼毕生难忘。
赵礼至今都没将那一晚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告诉陈叶青,所以陈叶青根本不知道赵礼的男儿心在那一刻被刺激的有多愤怒;在这世上有些东西不用分享,只要让曾经给予过自己羞辱的人在眼前悲痛的消失,这才是最大的惩罚和报复。
陈叶青不知道赵礼的心里已经想了这么多,他只是按照自己对赵礼的了解,轻轻地捧着赵礼的脸,心疼的说道:“凌洛辰将你害的这般惨,你一定是很痛恨他的,这一切我都知道。”
赵礼笑笑,伸出手推了推陈叶青微微拧起来的眉心,道:“一切都过去了,媚儿不必为我这般忧心;当初让他阴谋得逞是我的失误,又让他在眼皮子底下逃跑更是我的失败,所以我从来都没放弃寻找凌洛辰,直到前段时间得知了他投靠了大宛,这才将一切事情想了个明白。”
陈叶青跟着说道:“所以你才那么肯定凌洛天一定会在西征大宛的这件事上帮助我们,对不对?”
赵礼自信一笑,搂着陈叶青的腰靠在身后的靠背上:“跟我比起来,凌洛天更加痛恨凌洛辰。”
关于赵礼说出的这一点,陈叶青一点也不否认;听说当初凌洛辰发起变动,差点将凌洛天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而他的母妃,更是在后宫中横行一时,严重欺负到凌洛天母后的头上,自己受辱,甚至还牵连到了自己的生母,是个男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件奇耻大辱,更是一个不孝之举;也难怪当初凌洛天不惜请动赵礼来帮助他,看来在对付凌洛辰的这条路上,凌洛天早已破釜沉舟。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凌洛天自然是不会错过;哪怕是给他人做嫁衣,他也会不惜一切。
仇人这种东西,果然是世上最大的诱惑;比美女和金钱来的更加有杀伤力。
陈叶青想明白这些,不免敬佩的看向赵礼;这个男人,究竟要让他惊艳多少次,他怎么能凭一己之力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
“你就是肯定了这一点,这才决定将我一同带到战场上;因为你知道,就算是带上我,你也会空出多余的时间来保护我,对不对?”
赵礼的微笑默认了陈叶青的一切猜测。
想当初他还以为赵礼是想明白了,真的决定与他共进退,却不料这家伙还留有后招;如果不是肯定了纵然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还能保护他,依照赵礼这个人小心谨慎的性子,他是断然不会轻易将他带出皇宫的;想来想去可以肯定的是,赵礼一早就知道凌洛天会在西北战场上为了自己和凌洛辰拼的你死我活;有这两个兄弟在前面凶狠的斗法,他根本不用使太大的力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一想到赵礼拥有着一身谋定而后动,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真本事,陈叶青就忍不住胆寒。
赵礼察觉到怀中之人不安的瑟缩,还以为他是身体不适,忙紧张的看向陈叶青:“你怎么了?好好地为何发抖?”
陈叶青看了眼赵礼,瘪了瘪嘴,道:“忽然觉得你好可怕!”
赵礼眼神一滞,自己心心爱爱的女人不觉得自己很厉害也就罢了,居然还觉得自己很可怕,这还了得?!
赵礼霸道的搂紧了陈叶青纤细的腰肢,眼神危险的眯着:“你有何可怕的?”
陈叶青在赵礼虎视眈眈的逼迫下,只能据实坦白:“你太聪明,在你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像是跳梁小丑,我真怕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些想法会被你看透,更害怕你将我的一切都了解的清清楚楚,而我看你,却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