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三,带几个人去前头把马车赶过来,送两位千金小姐到寨里落脚。”领头山寇心里有了打算,命手下人去赶马车,预备走人。
“你们是何人?竟知我身份,当知抓了我会惹多少麻烦,有钱拿还得有命花才是,若我在你们手里伤了分毫,你们还能活吗?不说我爹爹掘地三尺不会放过你们,狡兔死走狗烹,就你们那位高权重的幕后之人,怎会留你们这些把柄在世上晃荡。”林傲梅眉目静楚,眸光却不屑道。
那个叫鸣三的已经赶马车去了,众人一时半会便停在原地等。
“人为财死,你们落草为寇,不过是为财罢了。你幕后之人给了你们多少,我出双倍便是。并且我跟你们幕后之人不同,我全然不知你们的行踪底细,绝对没办法过河拆桥。对你们来说,这是笔更稳妥安全保障的好买卖。”林傲梅悠悠研判,说得句句在理又惹人心动。周围几个山寇的神色,明显都有些动摇。
那领头山寇沉思稍许,似乎另有主意,对着林傲梅却是一副不买账的样子:“虽然落草为寇,但江湖道义四个字还是要讲的,小姐不要白费口舌了。”
眼神满是贪婪,却恬不知耻的这样说。林傲梅知道他多少已经听进去,也不再多说。
对林傲梅和林汀兰,他们并未动什么手。白嬷嬷又不存在威胁,也无关紧要。倒是几个护卫,在林傲梅几人被押解上马车之后,怕是留不下的。
但此时林傲梅已经自身难保,无暇再去怎么顾及。这马车不大,几把明晃晃的刀一直隔在她们身前。
林汀兰一直哭闹扑腾,双手被绑住,嘴巴已经被堵了,林傲梅倒是得了清净。
白嬷嬷紧紧挨着林傲梅,她知道林傲梅在干什么,一直假装害怕贴紧林傲梅帮着打遮掩。
林傲梅神色一直都冷漠淡然,明面上极其配合。在上马车之际,借着披风的遮掩在一块草堆里扔了支慧钗。
在马车内,外头是哪里已经完全不知道,这一路上林傲梅更是闭起了眼,表明她并未探路。心里却暗暗记着时间。
还好,只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马车便停了下来,但却还未到目的地的模样。
下了马车,林傲梅又在树丛下扔了支鎏银钗。
一山寇拿了几块黑布条过来,见林傲梅一直很配合,便道:“对不住了小姐,自己蒙上吧!”
至于林汀兰,自是被粗鲁的绑上了,整个脑壳都给她勒疼了。
林傲梅暗暗瞥了一圈四周,这才把布条蒙上。
被遮挡了光线,林傲梅走得更是小心,却还是一直磕磕绊绊。
她摔得胳膊和手臂都已经擦伤了,袖袋中的首饰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紫玉簪,林傲梅没敢再扔。
她扔得极为隐蔽,每次摔倒,触到有草垛树丛的地方才敢把首饰扔下去。直到首饰扔完,虽然山寇都没有发觉,但路程也还没有结束。
林傲梅袖中的手暗暗动作,紫玉簪划破了手心,以血为迹。
待到黑布条被扯下,入眼的是一间农舍模样的屋子,把林傲梅几人押解进来之后,几个山寇便里里外外的看守住,倒是不见那领头的山寇了。
但不过一会儿,那领头的山寇便进来了,端着个粗瓷碗走向林傲梅。
“喝了。”将瓷碗送到林傲梅跟前,俨然是半碗水。
白嬷嬷接过,凑近暗暗闻了闻,虽眉头蹙了下,但还是递给了林傲梅。
林傲梅大致猜出是什么东西,应是林汀兰刚刚的话,让这领头山寇心生了防备。为以防万一,所以要给自己喝下蒙汗药之类的东西。
见白嬷嬷的反应,此药虽然不会危及性命,但药性应该不弱。可此时能选择不喝吗,答案是不能。
林汀兰一直在对着林傲梅着急的摇头,意思不言而喻,口中却发不出完整的话语。
就着白嬷嬷的手喝下瓷碗里的水,林傲梅便靠着墙不动了。
她们此时坐在一个枯草堆上,身后是一面土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