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一半,就听屋外刀柄敲击门框的声音。
“当当当……”
“吵什么?”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想活了?”
“都给老子老实点儿。”
众人皆是一懔,顿时都没了动静。
账房吴却反身上前,贴在门边恭敬询问:“这位官爷,请问……”
“能不能出去,就看你们造化了。”外面官差不等说完,已知他要问什么,直接粗暴打断。
账房吴只好吞声。
屋中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
刚才一闹,这些人都暂时忘记是身在何处,然而官差这么一吼,又把他们拉回现实。
“咕噜噜……”
“咕噜噜……”
更有人饥饿难忍,从昨天早上被搜查开始到现在,已经一天两夜水米未尽了。
饥饿加上前途未卜,谁还有心思看热闹?
一时间大家又都站在了同一条船。
“老先生您看我们这情况……?”伍哥是这些人中地位仅次于账房吴,但心中难免惴惴,也忍不住要问年纪最长的上一句,求个安慰。
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什么消息也没有。
诸人心里早没了主意,都不免心下惶惶,跟着竖起耳朵看向账房吴。
“唉,”账房吴先重重叹口气,然后一脸痛心疾首,“我们东家断然不会干出私藏奸细、通敌叛国之事,这个大家伙肯定也都知道。”
众人纷纷点头。
账房吴拿眼一扫,缓缓摇头:“昨日事发之时,老朽本也没在意,只当是这些个府衙差役又缺了进项,找个由头填补,不过是名目越大,打点的银两越重罢了。可是现在嘛……”
“现在怎样?”有人忍不住催问。
账房吴也不是要卖关子,而是自己也疑惑,只能话锋一转:“不好说,实在不好说。诸位也该知道,如今是战时,但凡牵涉到‘蜃国奸细’四个字,尤其还是战时,谁能捞个好?”
“轰”的一下,众人更是惶惶无措。
昨日刚进来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反复讨论过。
那时,账房吴先生还保持乐观态度,安慰众人。
可现在不同,一夜过去,还是没个说法又不放人,也许事情就严重了。
一时间,有人颓然坐到了地上,有人抱膝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