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她说她是被你强迫的,是不是你每次进入她的时候,她里面都是干的,她跟死鱼一样躺在那里,让你奸尸对不对?”
穆郁修闻言,上一秒还深不可测幽暗森然的眼眸,倏忽涌起一**的痛苦和怒恨的浪潮,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温婉每次躺在她身下时紧紧咬住的唇,深深攒在一起的眉,痛苦屈辱的脸,还有她刚刚的那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她离开时冷漠而毫不留恋的背影。
他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万箭穿心,千疮百孔,撕裂一般地疼。
这些年所有的痛苦和思念叠加在一起,他再次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原来他真的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原来他爱她,比恨她多。
原来,他一直恨的,是她不爱他。
半晌后,穆郁修反抓住乔菲敏的手臂,翻身将乔菲敏压在身下。
他的动作猛烈,也不知道手臂扫到了床头柜上的什么东西,只听一阵碎裂的声响传来,他回头看去。
她买来做装饰的水晶玻璃球碎裂,里面本来面对面牵着手的男女娃娃,分开了很远的距离。
他蓦地想起前天晚上她捧着这个水晶球时,那双被映衬得熠熠生辉的眼睛,她仰起脸问他:“好看吗?”
“丑的不能再丑了,别拿我跟前碍眼。”
***
温婉没有走电梯,而是选择了平日里无人经过的楼梯。
她连续走了三层,最后终于没有了力气,停在转角处,仰头看着从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刺得她的眼睛一阵酸疼,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起初还是几滴,几秒钟后,像是决堤的大坝,滚滚地涌出来。
她蹲下身,抱住膝盖把脸埋下去。
空荡而寂静的楼道里,只听到压抑而沉闷的哭声回响。
很久后,温婉的腿脚发麻,脑子懵了,才停止哭泣,擦干眼泪站起身,眼前发黑,踉跄了几步,但终究还是走出了大楼。
温婉站在十字街口,却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就像乔菲敏说的,女人还真得靠自己,不然哪天被男人抛弃了,连独立生存的能力都没有。
她现在确实是无家可归了。
真讽刺。
大概是她的脸色太白了,头发也有些乱,来往的人总会看她一眼。
温婉察觉到那些意味不明的注视,她立即往前走,到了一家普通的旅馆前,她决定先住下来,过两天去了盛氏上班,应该会有安排住宿。
温婉用房卡开了门,脱了鞋子就上床躺了下去。
睡觉,是暂时治愈伤痛的最佳良药。
再醒来就是晚上。
温婉下床洗漱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才想起早上为了装潇洒,她只拿了随身的包就出来了,衣服和生活用品全部留在了穆郁修的公寓里。
温婉本来不想再回去,毕竟也找不到再回去的理由,但翻包的时候注意到穆郁修公寓里的钥匙还在,她只好借着还钥匙的机会,回去拿自己的衣物。
她开了穆郁修公寓里的门。
屋子里一片漆黑,温婉正庆幸穆郁修并不在家时,迎面又是一股刺鼻的酒味,充满了整个房间,呛得她后退几步,连忙伸手摸到灯的开关。
“啪”地一声,客厅里的灯全部亮了起来,温婉顺着酒精最浓烈的位置看去。
穆郁修坐在沙发边的地板上,长腿伸展开来,脚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个酒瓶子,其中还有碎裂的酒瓶碎片。
他低头垂着手,鲜红的血从他的掌心里淌下来,衬得雪白的指尖艳丽而妖娆。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慢慢地转过头来,温婉就看到他那双布满了血丝,却仍旧冷得像冰一样的眼眸。
温婉惊得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