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晚上,谈君子刚睡深,就被人摇醒。睁眼一看袁果扒在上铺的梯子上,正晃着她手臂。
谈君子压低声音:“你吓我一跳!干嘛啊?”
袁果就露出颗头在上铺,说:“我要上厕所!你陪我去呀?”
谈君子缓了缓神,挣扎着翻了个身坐起来:“那你从梯子上下去,我要下来。”
两人走在没有开灯的走廊,袁果揉着肚子:“我可能快来月经了。”
谈君子看她:“你怎么知道?”
袁果说:“我就是知道。”看谈君子一脸担忧,就解释道:“我月经不规律,有时候一个月来两次,有时候半年才来一次。但每次来之前都疼的不行。”
谈君子“啊”了一声:“怎么会这样?我一般也会在第二天痛经,不过过了第二天就好了。”
袁果摇头:“我比你严重得多,是那种疼到打滚儿的那种。”
谈君子拉着她手臂,袁果又瘦又小,手臂就跟小木棍儿一样:“那你去医院看过没?”
袁果没说话。谈君子又拉她一下:“问你呢?你这种得去医院看。”谈君子从小到大的卫生知识基本都是她从报纸养生专栏看来的,有时候昌缨妈妈也会给她讲一讲。
“和你说个秘密啊,你不要告诉别人。”袁果想了想,凑到谈君子耳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谈君子停下脚步。袁果说完则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往前走。然后看谈君子站在走廊中央一动不动,袁果又走回来拉她:“走啊。”
谈君子皱着眉头:“那你爸现在呢?你应该去报警!”
袁果若无其事:“这是我十岁之前的事,他几年前死了。”
谈君子被这个转折惊到了,睁大眼睛:“你……干的?”
袁果笑得腰都弯了:“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又不是演电视。只能说老天有眼吧。他是因为酗酒过量。”
“噢。”谈君子声音有点闷。她没遇过这种事,不知道要说什么。而更让她困惑的是袁果的态度,她云淡风轻,说起这些事就像说别人的遭遇一样。
袁果看着谈君子,走廊里只有月光,谈君子一双眼睛乌沉沉的,但又很亮,她是真的在担忧她。
刚刚袁果其实是一时冲动把自己的事情告诉谈君子的,这些她从没想过会和别人讲。但她觉得谈君子身上有一种气质,就是莫名让人信任,让人想接近,想要成为她的朋友然后被她关心。
“你想要我抱抱你吗?”半晌,谈君子张开手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