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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门开了，艾比一脸倦容地面迎他们。她没有上妆，头发也是马虎的梳理而已，脸上则镶嵌着一对黑黑的大眼圏。办过丧礼聚会后的这间屋子只是约略打扫了一下，满溢烟蒂的烟灰缸、脏盘子，还有客人所喝剩的半杯咖啡随处可见。

&ldo;你现在觉得怎么样?&rdo;史坦关切地询问着。

&ldo;我还好。&rdo;

艾比一眼瞧见站在史坦身后的两个男人。

&ldo;这位是恰克&iddot;盖迪斯，他是司法部地方检察官援助计划的负责人。另一个是他的随从调査员尼尔&iddot;克里斯丹森。&rdo;

&ldo;请节哀!葛里芬法官的死实在是一件残酷的悲剧。&rdo;盖迪斯一面开口慰问，一面从史坦的身后绕向前来伸出手。

艾比的神情困惑但带着几分警觉，&ldo;这是怎么回事啊，杰克?&rdo;

&ldo;我们可以进去吗?&rdo;史坦问。艾比向后侧退了一步，先是愣楞地看着这间零乱不堪的客厅，然后才领着他们走进厨房。那里是唯一比较有干净空间的地方。

&ldo;如果你们想喝点什么，我这儿有咖啡。&rdo;

&ldo;是低咖啡因的吗?&rdo;盖迪斯问。

&ldo;今天早上没有。&rdo;艾比回答。

史坦与克里斯丹森各要了一杯纯咖啡，而盖迪斯则婉拒了招待。

从厨房的窗口望出去是一个小平台，平台后面则是一个围着矮篱的后院，姹紫嫣红，繁丽茂盛的花园区隔了茵茵的绿草地与围篱，深紫红的晚櫻、艳黄的剑蓝、粉茶色的玫瑰开得满满一园，与这间抑郁阴霾的厨房真是成了强烈的对比。

&ldo;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的?&rdo;待每个人都在厨房的小圆桌旁就定位后，艾比开口问着他们。史坦敏捷地瞟了艾比一眼，随后马上又低下头来，直盯着手中的咖啡杯。

&ldo;我现在的立场有点尴尬，因为我已经无法接手调査葛里芬法官被谋杀的这个案子。就连波特兰市警局也得靠边站。恰克已经被蒙诺马郡委以特别的重任，现在这个案子是由他接手负责了。&rdo;

艾比面带疑色，&ldo;你为什么必须退出这件案子的侦办工作?出了什么事吗?&rdo;

&ldo;做这种决定是很困难的，艾比。可是，你已经成为这宗命案的嫌犯了。&rdo;

艾比凝视着史坦。&ldo;你们是认真的吗?&rdo;她露出了困惑疑惧的微笑。

&ldo;我是非常认真的。&rdo;史坦回答的语气相当平和。

艾比来来回回地瞅瞄着眼前的三个男人，然后一脸愁容地说：&ldo;这简直太无聊了。&rdo;

盖迪斯向后挺坐了一下，跷着腿，细细观察着艾比的反应，&ldo;我们有证人出面，声称是你教唆他去杀害葛里芬法官的;而且也有足够的证据支持他所说的事。&rdo;

&ldo;荒谬至极!什么证人?什么证据?&rdo;艾比气忿地盘问着。

&ldo;我现在不便透露。不过，你可以藉着回答一些问题来帮我们理淸这整件事。当然，我也必须先明说，你有权保持缄默，可是你所说的一切将来都会成为开庭审理时的证辞。你也有权请律师代表发言。如果你负担不起律师费，法庭会免费指派一位律师协助你。你明白这些权利吗?&rdo;

艾比无法置信地看着恰克&iddot;盖迪斯，&ldo;你是故意羞辱我啊?&rdo;

&ldo;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该说的话。&rdo;盖迪斯不急不徐地说。

艾比转向史坦，&ldo;这是真的吗，杰克?我成了嫌疑犯?&rdo;

&ldo;恐怕是真的。所以，你应该认真地考虑看看;不要透过律师代言，好好地跟恰克谈一谈。&rdo;

盖迪斯怒目瞪了史坦一眼，然后又马上拾回他先前的镇定态度。

&ldo;我不需要律师，杰克，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谋杀罗勃。好，你们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rdo;

&ldo;艾比……&rdo;史坦想起个头。

&ldo;她自己会说的，杰克。&rdo;盖迪斯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ldo;也许她可以澄清那些疑点。与其这么拐弯抹角下去，倒不如直接了当地把话说清楚。这样我也能早点回沙仑市。&rdo;

史坦并不后悔对艾比的预先警告，然而他还是退了身子，因为这个案子现在已经归盖迪斯管了。

&ldo;葛里芬太太，你何不将自己在葛里芬法官被杀的那天晚上九点到午夜之间的行踪仔细交待清楚?&rdo;

&ldo;我已经跟杰克解释过了。&rdo;

&ldo;我知道。不过，尼尔和我希望听你亲口说一说。&rdo;

&ldo;我正在起诉一件谋杀案，被告的姓名是杰弗瑞&iddot;康特，他的代理人是马修&iddot;雷诺。&rdo;一听见雷诺的名字，盖迪斯为之一凜，身子不自觉微微向前倾。&ldo;雷诺的法庭专员最近负责弗兰克林家的重新搜证工作，得到的结果对康特颇为有利。在我丈夫被杀的那天晚上大约九点左右，我接到一个男人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雷诺的法律专员在弗兰克林家伪造证据;他希望我能够马上与他见面一谈，约在克拉克学院的路易斯玫瑰花园。&rdo;

&ldo;那个玫瑰花园在校园里是一个比较孤立偏僻的地方，对不对?&rdo;

&ldo;没错，它是位在校园边缘地带的一个池塘后面。&rdo;

&ldo;杰克跟我提过你最近在海边遭人袭击的事。才没过多久，又有人约你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见面，你难道一点都不会感到害怕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