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洋憋着一脸找不出理由,江天直接道:“我俩顺路遇上的。”
老安也没想什么,点点头,胳膊夹着课本,“快上去上课吧。”
两人如遇大赦,三两步往四楼冲,丁洋窜得快,站在四楼楼梯口笑吟吟的看着江天叉着腰喘粗气,又一节节台阶跳下来,看着四下没人,拉着人的手一起往教室走。
高三下学期,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不对劲。
浮躁、焦虑、紧张、慌乱。
所有和高考有关的事情排着队就来了。
高三统一去医院体检,难得有半天时间不上课,但是老师强硬的要求学生随身带着背诵的知识点,抓紧细枝末节的时间进行学习。
医院内内外外挤满了学生,大家都低着头背诵着自己手里的卷子,两耳不闻窗外事。
急急忙忙做完胸透,老师点好人数,又跟赶羊一样轰着大部队回学校。
集体活动江天习惯了站在最后压队,丁洋自然和他待在一起。
天气渐渐转暖了,距离6月7号8号越来越近。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两个人颇有几分散步的悠闲,看着眼前浩浩荡荡的队伍,叽叽喳喳之间隐隐藏着浮躁,也藏着对未来不可名状的期望。
未来,多么美好的一个词,通过一场考试,就可以离开这个小城,去往更高的地方,去见更广阔的天地,去见相见的人,去过自己想过的人生,在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活过。
隐隐又有些许不舍,分离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江天看了眼丁洋,胸口漫上一股子说不清的难受,迷茫和不确定,也是这个年纪的标签十九岁第一场人生意义上真正的分离。
巴掌大的一个小城,以往毕业从来都是换了个学校还是那批人,可是高考不一样了,他打散了一群并肩作战的伙伴,给了每个人不一样的路。
丁洋感受到江天看过来的眼神,一脸痞笑的对上他灼灼的视线。
江天用手背蹭了蹭下巴,藏起了情绪,“对了你们是不是马上就要体考了?”
丁洋点头,“四月份,一模之后吧,过两天就得去体检了,等体考完了就得专心搞文化课了。”
丁洋烦躁的挠了挠头发,“现在题目越来越难,愁死我了。”
老师的意思是练习题目越难,遇到不难的题目就更容易,就好比爬上了珠峰就不会害怕泰山,但是直觉告诉学生这都是歪理。
江天玩笑道:“我们家天不怕地不怕的洋洋还有发愁的时候啊?”
丁洋顺手把手搭在江天的肩膀上,在外人看来就是男孩子普通的勾肩搭背,可是丁洋十分亲昵的捏了下江天的耳垂,整个过程自然而暧昧,在一起这么久,江天也已经逐渐习惯了他时不时的小动作。
“也不算发愁,毕竟我长得这么帅,高考难不倒我,就是感觉你天天看着卷子都不看我了。”丁洋噘着嘴一脸委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