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洋还是会给江天发信息,无非就是询问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吃了什么,下雨了记得带伞这种嘘寒问暖的话,江天从一开始的情绪波动到逐渐平静。
短信从一天三条到一天一条的逐渐冷漠,江天满脸悲戚的想着,时间长了也许就都忘了。
丁洋那种人,个性张扬就像个会发光的小太阳一样,他会遇到更多更好的人,没必要栽在自己身上。
可是,越想越难受,禁不住的头疼。
那天,王瑞琴带着江天去了他姥姥家,江天本就不善于和长辈交流,听够了长辈们千篇一律的话,他每次都是惯例的价值灌输之后就默不作声坐在旁边听他们聊多年来的辛苦不容易和村子里的家长里短。
接到丁洋的电话的时候,江天有点失神,这是填报志愿之后丁洋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江天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到院子里接起来了。
“喂?”
“天哥,是我。”丁洋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有气无力的。
江天故作疏离道:“嗯,有什么事吗?”
“天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回见面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江天一愣,不知道丁洋这是搞哪一出。
丁洋轻笑了一声,“你好啊,我叫丁洋,过零丁洋那两个字,本来想在学霸面前装个逼,结果被碾得渣都不剩。”
江天想了想,当时他听着丁洋文绉绉的介绍,随便想了句诗词,“江天一色无纤尘”,本来他的名字没那么多含义的,老江找人算命算出来他的姓有点低,得找个字往上拉一拉,就直接取了个天字。
农村人取名字,哪有那么多学问。
现在想来,“无纤尘”这三个字他还真担不起,他的心思太重,想的太多,顾虑的而太多。
丁洋继续说道:“后来你跟我说,别在那么惨兮兮的了,往来无白丁,洋洋风雅声,我记着了这两句,可是你却不要我了。”
“丁洋,你别说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没有!我没同意!”丁洋情绪剧烈波动牵动着身上的伤口钻心的疼。
他的声音说不出来的悲戚,就像是一个人了无希望转身就要化作烟尘消失一样,“天哥,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和你一辈子,你别不要我成不成?”
“丁洋,你说这些都没意义了,我们……”
“天哥,说点好听的吧,说点我爱听的,你就当哄小孩行不行,你给我块糖吃,我想吃糖了。”
丁洋突然软下来的语气让江天不知所措,突然一股强烈的不安漫上心头,“丁洋,你在哪?你怎么了?你到底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