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沈奕安是真的挺喜欢陆晏的。
长得好,性情好,最重要的是和自己特别对脾气,如果不是沈倾已经嫁了人,他说什么也是要撮合两人一番的。
看陆晏神情微滞,沈奕安也觉得此举有些不妥,于是换另外一个提议,“这样吧,我改天带你见见我的小女儿,万一你俩看对眼了,咱俩这关系还能再亲近一步。”
陆晏脸上的神情更怪异了,他是想和沈奕安关系再亲近一点,可也没想过要成为沈倾的妹夫啊!
见沈奕安的思想愈发离谱起来,生怕他一会再和自己拜把子当忘年交兄弟,陆晏连忙将话题拉回,“沈伯父,此事容后再议,阳陵侯已经瞧着咱俩好一会了。”
沈奕安抬头,果不其然就见阳陵侯盯着自己的方向,脸上神情不断变化。
沈奕安觉得他又没憋什么好屁,然而事实上是阳陵侯觉得沈奕安和陆晏嘀嘀咕咕十有八九是在说自己的坏话。
事情走向愈发偏离预期,沈倾和云潇潇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浓浓的疑惑。
阳陵侯显然是不想再和两人互怼,说了句“开席”,然后率先动了筷子。
早上起得早,皇帝又因为西南灾情一事延长了早朝,以至于阳陵侯至今都没来得及用膳,加之回来后又因为沈倾几人惹了一肚子气,阳陵侯现在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然而,刚吃了没几口,便听小厮再次来报,说宫里的王公公来了。
王淮,皇帝的贴身大太监,颇受皇帝看重,就连皇后都不会轻易惹其不快。
顾不上其他,阳陵侯连忙起身,快步朝着正厅走去,身后众人也紧跟着起身,跟上阳陵侯的步伐。
待阳陵侯赶到正厅的时候,王公公已经喝了半盏茶。
阳陵侯心中有些忐忑,“不知王公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王淮目光在正厅中大片喜**绸上扫过,轻叹了一口气,“侯爷,陛下宣您入宫,同奴才走一趟吧。”
阳陵侯心头瞬间“咯噔”一下,皇帝传召他的用意,他想他已经猜到了。
阳陵侯跟着王淮出了正厅,从衣袖中掏出一百两银票塞进王淮怀里,低声开口,“还请王公公明示,陛下召本侯入宫,所为何事?”
王淮顺势将银票又往怀里揣了揣,才有些无奈的开口道,“侯爷糊涂啊,陛下前些日子才在朝上说过侯爷盛宠外室一事,还当着一众大臣的面罚了俸,侯爷怎么还敢这般恣意妄为?”
阳陵侯心头一沉,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王淮刚要再说话,就见陆晏一行迎面走了过来,王淮稍稍有些意外,片刻后恭敬出声,“侯爷,世子,二位怎么也在阳陵侯府上?”
沈奕安笑笑,“阳陵侯府有喜,我过来瞧瞧,半路遇上了陆世子,便一道过来了。”
王淮哪里不知道这两人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行礼作别,带着阳陵侯入宫去了。
主角都走了,这宴自然也就没有了继续吃的必要,沈倾让蝉衣选了几道还没有碰过的菜,又吩咐小厨房再做些下酒小菜,便带着几人回了听澜院。
秋姨娘带着新入门的两个姨娘去了自己的院子,也从宴席上拿了些许酒菜,算是为今日这出宴席收了个尾。
阳陵侯夫人和林雪芙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最后还是也让人带了几个菜回了齐福堂,有沈倾在,她吃饭都没什么胃口。
刚刚还热闹着的翠茗阁倏然安静下来,秦鸾朝着刚刚阳陵侯坐的位置瞥了一眼,径直回了拂春堂。因为怀着身孕,阳陵侯也特意在拂春堂设了一个小厨房,生怕她半夜饿了没有吃食委屈到。
……
听澜院。
沈倾将众人带到偏房后便先行回了内室,陆晏则是以如厕为由也暂时离开了偏房,屋内只剩下沈奕安和云潇潇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