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吗?”他问他。“就这样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浴室里的温度还保持着,巫维浅转身张开双臂搂住他,他是闭着眼说的这句话,没有看到黎凯烈充满深情和另一种火热的目光。黎凯烈珍惜这一刻,默默向他撤下心防,默默的如同依赖他一般,将全身重量倚靠在他身上的巫维浅,他可能察觉到这有点像是孩子撒娇似的依赖,但他没有离开。而除了珍惜之外,其他的情感也会翻腾。“喂,下面别乱动。”“是它自己要动我有什么办法,谁叫我爱你,怎么可能对你的裸体没反应。”“看来我可能会比你先老去,到时候你可能要指着一个老男人对别人说你爱他,真想不出这是什么景象。”尖刻的揶揄,即使话题主角是他自己。“老男人?谁?你么?那我要不要叫你叔叔?”正常的称呼到了黎凯烈嘴里,尤其是现在,听起来分外情色,他吸住他的耳垂,邪恶的呢喃,“要我现在就叫吗?维尔特叔叔?别以为就这么完了,是你先挑起野兽的冲动,接下来你必须安抚它。”动荡的早餐夜色妩媚,冲动的野兽冲破桎梏,不再压抑自己狂兽的兽性出了浴室,卧室里的气氛被点燃,巫维浅的表现告诉黎凯烈,要安抚野兽的冲动并不是件难事,“如果你早点这么做,就不用浪费前几天的时间了,怎么样?遗憾吗?”他甚至还有余力调侃他的无谓的忍耐,这叫始终为他担心,怕他身体受不了的黎凯烈作何感想?大多数时候光想不做是没用的,所以黎凯烈很努力的将想法贯彻,野兽张开齿牙,将猎物吃的干干净净,知道过于餍足,巫维浅连踢他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事实上他们两个人都没力气从床上起来,乱七八糟的一夜就这么过去。第二天,酒吧照常营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里是巫维浅开的店,还有奇迹利欧时常会出现,粉丝和记者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对于酒吧老板的巫维浅来说,生意好是件好事,只要客人们都听话,他不会无故敢人离开,穿梭在吧台间的还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茉莉,心甘情愿的为了她的偶像和无敌英挺的老板搬到曼哈尔顿。“反正老板给的酬劳不少,这里小费也更多,还能看到更多帅哥美女,为什么不呢?”收了记者塞的钞票,茉莉纯洁的睁大眼睛回答问题,说明她在这里的身份以及和巫维浅的关系。“有时间在那聊天,怎么不去给三号桌的客人送酒?时间太多、太空的话今晚留下来加班,把酒柜整理一遍。”冷硬的话像恶魔,无情的憔悴茉莉的幻想,她以为有了奇迹利欧那样的情人,他有人情味一点。至少会多笑笑吧?可是他现在那张脸绷得比以前还要恐怖。巫维浅和平时一样调酒,擦拭杯子,除了点的酒名,其他人对他说的话一概被过滤,他知道黎凯烈最近很浮躁,他其实也一样。按照艾米勒的话,这把琴里能装的下的绝对不是什么大罐子,绝不超过一个拇指大小,那样小的罐子里能有什么东西重要到那种地步……和黎凯烈讨论过,谁都没有答案,还有今天早上,一顿好好的早餐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变成那样。在床上打滚到大半夜,第二天他们都没早起,早餐自然也晚了。“要吃什么?”他听到卧室的声音,回头问了一句。一大早醒来,透过打开的卧室房门闻到咖啡的香气,黎凯烈的视线无法从巫维浅的背影上移开。“我知道你讨厌燕麦粥,法国吐司怎么样?趁你的奶油还没过期。”巫维浅的生理时钟向来很规律,他们一般是谁早起就先准备早餐。没有什么比一起床就看到这个线条明朗的背影更叫人高兴。“我的奶油?”黎凯烈慵懒的嗓音由远及近,”怎么会过期——贴近巫维浅,低语声异常暧昧,“我的奶油很新鲜,你昨晚才试过,要不要再试一次?”早上冒出的胡渣过于明显,他还有意用下巴去蹭他的脖子,正在把奶油挤出来的动作一顿,“这都能联想,你还有更低级的话吗,最好一次说出来,免得影响我的食欲。”白色奶油抵在金黄色的土司旁边,很快被热气融化,沾了点放到嘴里,黎凯烈舔了舔嘴唇,若无其事的,“又不是没尝过。”这个人……巫维浅把黎凯烈拉到面前,狠狠吻了一遍那张什么话都说得出的嘴,顺便也尝到他嘴里的奶油,然后才放开他,抵着他的额头,轻笑,“滚去洗个澡穿件衣服,过来吃早餐。”“是,我的王。”黎凯烈吻他的手指,上面还有烤土司的香味。从床上起来还没穿衣服,黎凯烈是个能任意展现自己身体而不觉得羞愧的人,应该羞愧的其实是别人,那些体重超标的人绝对会羞愧而死。巫维浅的身体相比起来更精悍,现在瘦了些,就像条鞭子那样充满韧度,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变化的,他知道接下去会怎么样,他会逐渐衰老,而黎凯烈特殊的体质未必会让他永生不死,但比常人更具有生命力是一定的。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他虽然昨晚告诉黎凯烈他相信他,所以并不担心自己的变化,但不适应还是会有的,这种感觉很微妙。希望在他衰老过去的时候,和黎凯烈对比起来不要差太多,现在他倒是清楚那些因为受不了他的永生而离开他的女人心里的感觉。等黎凯烈洗完澡穿上衣服出来,巫维浅坐在桌前,时间其实不早了,他们都错过了早上的阳光,十点多的太阳光从窗户的一角照射进来,照在有点微翘的发尾上。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自己的手,黎凯烈其实可以猜到但他拒绝去想。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他走上去抱住他,蹭着他的后劲亲吻,他试图忽略日光下更加明白的白发,“遇到这种事的是你,但失去控制的会是我,这几天就不要再去酒吧了,好不好?”“你想做什么?”大概能猜到黎凯烈的心思,巫维浅让他坐下,“你本来就不是忍气吞声的人,是不是准备有什么动作,怕牵连到我?又怕伤我的自尊,所以不说我现在帮不上忙,只是要我不露面?”他的语气充满自嘲,黎凯烈无言以对,皱眉,“那自尊和你的安全比起来哪个更重要?我承认我是想保护你,被保护难道这么不能忍受?那我对你呢,你如果有什么事,就不会想想我的心情?”“这么多年没试过没保护的感觉了,虽然我想说我自保不成问题,不过想想你要对付的是什么人,也许我是该回避,免得成为你的弱点。”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说,巫维浅声调发冷,但终于还是要承认现实。他已经不是不怕任何危险的“巫式”,他现在最多等于身手好一些的“古人”,但身手再好也不能和高科技武器相比。“行了,别那副脸色,我明白。”看黎凯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阴郁暗沉的双眼一直看着他,他把土司放到他嘴边,“吃下去,我特地做的早餐,别给我放冷了才来说不好吃。”“你知道我不会说这种话。”咬住他递来的土司,旁边还有火腿煎蛋,黎凯烈一口一口吃下去,缓慢而仔细,目光美欧从巫维浅身上移开过。“看什么?难道要我喂你奶油才吃的下去?”被他的眼神弄的难受,他用手指挖了一块乳制品塞到黎凯烈嘴里,看他捉着他的手舔舐他的手指,“别自责,我们都知道要得到,就必须付出代价。”为了得到普通人的幸福,他付出永生作为代价,只是后遗症超出预计,但如果不是黎凯烈被唤醒的克劳迪家族血统,他们现在的处境也不会对调的这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