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喝醉后没说什么胡话吧?”阿龙第二天问。
“没有。”都说酒后吐真言,原来阿龙对自己也是……这个秘密斌正打算一辈子烂在心里。
“我们从小在农村长大,所受的教育让我们觉得喜欢同性人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阿龙仪表堂堂,整个大学期间追他的女生也络绎不绝,然而他从来没有谈过女朋友。后来毕业工作了两年也一直单着,但最终也没有躲过世俗的约束,据说被家里逼着相亲,娶了个父母喜欢的女子,现在生了一个女孩。随着年纪的增长,我父母也一直在催婚,我只好借口读博躲到海外来。”
“到了澳大利亚后,我发现这是个每年有一次公开合法的同性恋□□的国家,全世界的圈内人都会想要参加的□□。”他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你知道我为什么叫Joseph吗?”
“为什么?”
“因为它的意思是不近女色的男人。我还没有准备好和国内的家人坦白真相,但在这里我不想再为了世俗的眼光伪装自己了。我常常想,如果当时我再勇敢一点,现在会不会不一样。所以我想要告诉你,要珍惜眼前人,要再勇敢点。”
Joseph告诉我,何时是最早发现我怕黑又胆小的。“小路派对那天,你很晚还没有回来,大家都在客厅里等着,他一个平时那么淡定的人最着急,打了你很多电话。每晚你自习到很晚回来,客厅里的灯也是何时为你而留。有一次,你晚上11点多还没有回来,我就听见何时着急出门了。过了一会儿你们俩就一起回来了。还有一次,你们是不是约了看萤火虫,何时跑遍了K镇的店才买到了合适的手电筒。还有一次,我听见他和你们锅王老板娘打电话调班,应该是担心你周四晚一个人回来怕吧……”
这些事情,果然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但是喜欢是一个人的事情,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不确定自己的心意。
一天没有碰到何时,晚上也没等到他回来。房东说,他跟导师去堪培拉参加一个培训,大概要两周左右才回来。我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回归了正常的生活节奏。第二天晚上在自习室自习,一不小心又到很晚。“何时,咱们走吧。”我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没有听到回答。“何时,你还没有好嘛?”我又问了一句,依旧没有听到答语。看向何时座位的时候,才发现他不在,良久才想起来他在堪培拉。周四晚上打工的时候。“何时,饮料还是你来补充吗?”“陌归姐,你是喊我吗?”新来的兼职员工阿K说道。“啊,没啥。”又忘记了。打工结束后,有个长腿少年从我身边跑过。“何时,等等我呀。”我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少年回过头来,愣愣地看着我。“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我又才想起来何时已经不在悉尼了。原来,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他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和陪伴。
“何时,我说过我喜欢你。”“苏陌归,你装什么装?”脑海里又回想起小路的话和那天的场景,挥之不去。
第15章玫瑰
于汝成答应我以他的名义,帮我约出路笑言。有些事情,还是要当面说清楚的。我不想失去两个好朋友。
“十一点,蓝山咖啡厅。”汝成发来消息。
“准时到。”我回复。
蓝山咖啡馆到了。我调整了下呼吸,推门进去。咖啡馆的细节很不错,每张桌子上还摆放了一支玫瑰鲜花。店里有不少盆景绿植,避免与邻桌直接目光对视,可以隔出小的私密空间。小路坐地离门口不远,背对着我,长发依然那样精致,坐她对面的汝成朝我挥了挥手。
“怎么是你?”小路看见来人是我之后说,“我说这小子有什么不能在手机上讲的事情,原来是你要来。”
“学姐,我给你们点咖啡去。”汝成说着站起来,虽然扬手示意下咖啡馆的侍者就可以有点餐服务。他应该是想给我们留点谈话的空间吧。
“小路,我这次来是想和你把事情说清楚的。我和何时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们真的没有逾越过朋友的关系。”
“我不甘心,明明我们三个是同一时间碰到的,为什么他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小路定定地看了眼桌上的玫瑰花。“我就像这玫瑰花,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的心,结果被刺地遍体鳞伤。”
“只要我和何时保持朋友关系,我们就还能像以前一样做好朋友的吧?”
“你以为碎掉的杯子还能像以前一样完好如初吗?”小路打破了我那最后的一丝侥幸。
“路笑言,你不要欺人太甚”,江倩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陌归她做错什么了吗?前段时间她心里一直想的只是那个负心汉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