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番话之时,铁秋雁脸色已不怎么好看,仿佛对无飞有着恨之入骨的仇恨,但她毕竟是一代巅峰强者,又兼之雁荡峰峰主之名,虽表现怪异,但终究是口上不好听,还没动作。众人中,不明道理之人,还以为这圣地之主好生奇怪,为何偏偏喜欢与无尘宫宫主抬杠,在他们心中,圣地之间应该互相友爱,互相支持才是,怎会闹到如此尴尬的局面。
岂料,无飞竟像没瞧见铁秋雁脸色一般,眯着看不见的眼睛道:“铁峰主又何必着急,那奇人我无尘宫自然会请出来,这不,我以让门下弟子去禀告长老,将那人请来便是。”说罢,又压低声音道:“你且坐下静待如何,叫天下人看圣地笑话就不好了。”
这顶大帽子盖下来,铁秋雁只得含愤坐回椅子,却也不理会无飞,口中闷哼,似乎颇不满意。
见铁秋雁终于坐下,无飞又抬手压住喧哗之声,片刻,终是安静下来,毕竟无尘宫的威严还在,众人也不敢造次,都静静地等着那神秘之人的出现。
在场所有的圣地代表至始至终都没有发言,也未有任何意见,似乎有意看这番笑话。只是李蛮的眼神却时不时朝人群中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只是一直没个结果罢了。而那天佑宫长老也似在与李蛮传音交流着,以他们拓域巅峰境界,传音也不怕有人窃听,且说没有这个能力窃听,就算有,也是不敢,谁敢在这等绝世高手面前冻土,除非闲命长了,是以,虽然无飞甚是奇怪这两个老家伙的举动,却也未曾细究。
不久,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远处宫门转角处,便是出现三道人影,缓缓向这边走来。
却看三人并排而行,两名老者站在两边,中间赫然行着一名女子,正是李璇不假。只是此时的她,脸上苍白如纸,长发凌乱披肩,连行走间都略显拖沓,显然是缺少气力所致。尽管如此,却依然掩盖不了她绝世的容颜,一举一动间都足以颠倒众生,她本就不苟言笑,此时此刻,更是仿若冰山美人一般,不染一抹凡尘,高贵而清丽。
“哗!”见那女子行到圣地代表的中央,众人终于忍不住轰然炸开,惊叹声,赞美声,议论声,各种声音连连响起,有的目光欣赏,有的目光贪婪,有的则是平静若水,总之,这一刻,世间百态尽显此地。
这也难怪,修元者们大都是潜心修炼,乃世人眼中的得道高人,自然不曾多染红尘,岂会见过如此清丽之女子,加之李璇本就有绝世之颜,倾城之貌,令得这些修元者都是有些把持不住。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便是这些在世人眼中神仙一般的人物也不例外。
其中,那出云峰的圣地代表们,除了那名领头老者外,另外两名年轻弟子,毫不掩饰其渴慕与贪婪之色,只因他们离李璇比较近,情不自禁下,更欲上前亲近一番,好在那老者轻咳一声,才勉强将他们从魂不守舍中拉回来,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哪般笑话,只是这样一来,他们的目光却再也离不开李璇身子。
而这一切的主角,李璇,却仿佛没了灵魂一般,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没有任何动作,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换过,如白纸一般平整,那空洞的眼神使得她看起来好似石像美人,可望而不可及!
而那边,当众人哗然之时,却有一人没有动静,他同样是呆呆站在那里,没有笑,没有吆喝,只是定格在远处,身子颤栗。脸上肌肉扭动,极不自然,显然是极力克制之故。
那是痛啊,那是怜惜啊,当李云世看到李璇苍白的容颜之时,心仿佛裂开一般。那一刻,他脑袋轰然一响,便只觉什么都不知道,只想冲上前去,将那憔悴之人拥入怀中,给她温暖,给她最需要的一切。那时,他脑中响过无数次呐喊:“旋儿,旋儿,我们走,不再理会这世间烦恼,我会和你永远在一起,永不分开,永世不离,永生不弃!”
“好啊,世哥,旋儿也会一样陪在你身边,陪你练功,陪你……”那刹那,他仿若听到李璇的回答,仿若那苍白而憔悴的容颜已经躺在他的怀里,安详而平静,就这么安静的睡着,幸福而美满。
然而,这一切,一切的一切,终究是虚幻,终究是梦,当幻想破灭,当梦碎了,剩下的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风雨欲倒的单薄之身,仿若一根锥刺狠狠地扎在心底,深入骨髓的痛,痛彻心扉的伤。
此时,李云世脑海一片空白,几欲上前,却终究被黑岩拉住,才没得闹将出来,不然,凭他那性子,非得冲过去不可。是的,对于至情至性的李云世来说,李璇无疑是他的至爱,而在至爱面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保持不了镇定的,她便是他的一切。
半响,李云世才嘶哑着声音,低喃道:“好了,大哥,我没事了,且看他如何行事,叫单兄他们准备好,随时动手。”只是他的身子还隐隐颤抖着,双目布满血丝,不知道是愤怒所致,还是悲伤所染。
黑岩明白,要让他这兄弟彻底冷静下来,非得救出李璇不可,现在这般状态已算是最好的了。随即,他便低声在同伴耳边说道,单雄等人皆是打起精神,万分谨慎起来。
却在这时,铁秋雁看到李璇这般模样,终是忍不住,怒喝道:“无飞,你怎生将她弄成这般模样,还封了她的经脉。”
无飞似乎早就料到铁秋雁会如此反应,摊了摊了手,若无其事地道:“这女子好生不安分,我们将她擒来不易,为防她逃去,说不得只好如此为之,不然,万年之谜将再难以解开,也是不得以所为。”说罢,极具讽刺道:“怎么,铁峰主,难道你有意见?”
“意见?哈哈……无飞,你也忒无耻了些……”铁秋雁双拳紧握,大有一言不合便会动手之态。
“哦?这话从何说起?铁峰主莫不是仗着自己身份,胡言乱语不曾,要知道这里可是‘无尘宫’,你又是一峰之主,可不能乱言,不然,得叫天下人耻笑才是。”无飞说话间,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特意加重“无尘宫”三字的语气,似乎要以这名头来压住铁秋雁。
岂知,铁秋雁非但不罢休,反而暴喝道:“好你个无飞,作出这般苟且之事,还妄想不承认,怪不得外面都说无尘宫尽是干些偷鸡摸狗之事,看来,传言果然假不了。”
这话一出,登时掀起声浪,那在场无尘宫弟子更是怒声骂道,而其余之人皆是疑惑,不明白其中有何利害之处。
这刻,无飞终究保不住淡定的形象,寒霜罩面,冷声道:“铁秋雁,你说话注意点,别这般没了分寸,虽同属圣地,我无尘宫之事又干你什么事,莫非你是存心找茬不成?”
“哈哈……我存心找茬又怎样,你又奈何得了我?”铁秋雁登时拍案而起,一掌之下,竟是将座椅打个稀烂,可见,心中愤怒当真到了极点,冷艳的面容忍不住抖动,修长的眉毛宛如染上一层杀气,寒霜逼人。
这时,那出云峰长老见此情形,赶忙起身,道:“大家同属圣地,更可以说是同气连枝,又何须因为这事伤了和气,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才是!”说罢,又悄悄像无飞递了递眼神,随即,朗声道:“无宫主既是东道主,且看铁峰主如何说才是。”
“哼,那好,但听她如何说道,若是不能服众,我无尘宫就得挽回颜面才行,也要让人知道,圣地之严,岂是那般容易冒犯的。”无飞会意,大袖一挥,座回椅子,冷眼看着铁秋雁。
“该当如此,该当如此!”那出云峰长老连忙哈笑,又转头对铁秋雁道:“铁峰主,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你就把事情说清楚吧,若是在理,自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好一个不为难!你出云峰想必也与无尘宫一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尽是些乌合之众,我便说来又如何,难道还怕他不成。”毕竟是一代强者,铁秋雁终是冷静了些许。
那出云峰长老被她这么一说,辩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得恨恨坐回椅子,不再多言。
铁秋雁几步上前,指着无飞,寒声道:“无飞,现今我就告诉你,这女子乃是我早年收的徒弟,本来两年前,派她下山历练,却不知为何一去不回,竟没想到被你们这无耻之人给虏了去,你可承认?”
“当真可笑,铁峰主,你说话也得有真凭实据,难道就凭你口中所言,就认定这女子便是你徒弟,这天下哪有这般强词夺理的借口,况且又有谁知道她是你弟子,你有何说明?”无飞不可一世,接着道:“未必我凭空捏造你雁荡峰是我无尘宫所建,那也成了不成,当真可天下之大笑,要说最无耻之人,怕数你铁秋雁莫属了吧!若是不然,你就拿出事理,证明给天下瞧瞧,看我说得假与不假!”
“你……”铁秋雁闻听这一连串反问,一时气结,竟说不出话来。
在场大部分人都觉无飞说得在理,那无尘宫弟子更是大声吆喝,显然一点也不给这位雁荡峰峰主面子,更有甚者,竟是破骂其为泼妇,无理取闹,在这耍着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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