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已经渐渐起来的风沙,朱由校示意毕自严上车。
“南直隶的事情,就依毕师所言,按假冒天子之罪处理吧。”
“臣遵旨。”
闻言,毕自严对皇帝拱了拱手后,先是看了眼远处已经袭来的风沙,而后登上了马车。
车队向前行驶了一段之后,一分为二。
一队护送毕自严回京,一队护送朱由校回南海子。
“十年,十年之后,天灾骤起,毕自严,你做不到。”
轻叹一声,掀开窗帘,朱由校看向车外起码跟随的丁修道。
“丁修啊。”
“臣在。”
护在马车一侧的丁修闻言,连忙催动马匹上前,放下遮挡风沙的面巾,看向了皇帝。
“你再替朕南下走一遭吧。”
从袖中摸出一枚玉牌,看了一眼后,将之放在窗沿上,朱由校对丁修道。
“沈炼查出来的那几个村子,主事之人,交给毕公派遣南下的人,剩下的那些女子孩童,乃至于嬷嬷教习,让沈炼。”
说到这里,朱由校停顿了一下,转头对刘时敏吩咐到。
“那个南京镇守太监王诚,弄清楚了没,是真的疯了,还是年级大了神智不清了?”
“王诚。”
脑子里回忆了一下皇帝说的人名,刘时敏开口到。
“人被东厂护送回京后,奴婢亲自去看过,也找太医院的人瞧了。太医们说,王诚是年岁大了,所以神智不清。”“但奴婢觉得,两者皆有。”
“哦?说说看。”
“是。”
思索了一下后,刘时敏才接着道。
“王诚年岁大了是不假,但奴婢也找他的几个干儿子问过了,都说王诚在魏公公南下之前,一直都好好的。但魏公公此番南下,是过了扬州后,才令人通知的南京各衙门口。”
“奴婢觉得,可能是魏公公的此番作为,让王诚觉得,魏公公此番南下是要查他,惊吓之中,以致使神智不清。”
“惊吓致使神智不清?”
闻言,朱由校思索了一下刘时敏的用词后,点了点头。
“罢了,将之送到养功庄,令人好生看顾着。”
收回思绪,朱由校对刘时敏吩咐道。
“让那个负责南京银币兑换之事的王体乾,接掌南京镇守太监吧。”
“奴婢遵旨。”
闻言,刘时敏心中一跳,点头应到。
他有些不甘心。
镇守太监虽不是如今的四府之首,还受他司礼府的管辖,但那毕竟是大明两京之一的应天府镇守太监,手中的权力可是不小的。
王诚虽然不是他的人,但他本是有机会将那个位置谋给自己的干儿子,再不济也可以谋给和自己亲近的人。
但此刻,皇帝将之给了和魏忠贤关系不错的王体乾,就让他很失望
以往不管是在内书堂时,还是在司礼监,王体乾和刘时敏的关系,都不怎么和谐。
没有理会刘时敏怎么想的,朱由校继续转头看向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