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都觉得霍翠凤厉害,竟然卖了两块钱。
谁知道那人却道:“你们是不知道……她卖了两块,觉得自己能耐着,藏着掖着没说,结果可倒好,人家老彭拿着那罐子,转手就去琉璃厂了,结果你们猜卖了多钱?”
大家诧异:“卖了多少?”
也有人道:“不就一罐子,腌咸菜的,还能多钱!”
那人便得意起来,比了比手指头:“瞧,卖了这个数!”
大家就惊讶了:“八块?一破罐子卖了八块钱?”
大家议论纷纷的,也有其它上班的都凑过来听。
要知道大院里都是机关单位的,确实是好单位,待遇也不差,吃饭吃食堂,住房住宿舍,平时米面油各种票也都发,反正缺不了什么东西。
但是要说钱,到手比起别人也没多几个钱,一个月无非那大几十块,所以一听一个罐子卖八块钱,也是吃惊不小。
谁知道那人却噗嗤一声:“八块?得,要是八块,还值当咱在这里说,人家卖了八十块!”
八十块?
这下子,不光是那几个听闲话的,就连旁边食堂卖菜的都看过来。
八十块,就算在陆守俨他们机关单位,对于那些才参加工作的来说,也是一个多月的工资了。
就一破罐子,卖一个月的工资?
那人笑着说:“你们可别不信,今天老彭媳妇来收罐头瓶,我听得可是真真的,卖了八十块!”
“这么大一个财运,结果牛主任家就没这福气,为了这个,两口子打起来了,吵得厉害着呢!”
大家听着,纷纷道:“那可不,要我得气死!”
说着,大家也是纳闷,七嘴八舌的,都纷纷打听那罐子长什么样,要回去看看自己家的罐子。
陆守俨和初挽听了一耳朵,走出食堂的时候,已经见到有人要回家找罐子了。
陆守俨笑道:“没准还能再出一个你喜欢的。”
初挽叹:“哪那么容易。”
那个罐子,是别人为了安排工作送的,这都是有缘由的,而这些机关家属说话口音天南地北哪儿都有,外地来的,家里够呛有这种老物件。
那些不当回事的瓶瓶罐罐,谁没事大老远还带来呢。
一时想起那霍翠凤,叹道:“估计得憋屈一段了。”
行内人遇到这种卖漏了的,都得半天缓不过气来,像她经历得多了,心态磨得稳了,还好说,但是普通人一辈子不见得遇到一次这种机会,遇到了,结果卖漏了,气都能气死。
回去永陵的路却并不好走,因为昨天的一场暴雨,许多地方都被冲刷过,陆守俨怕山路危险,特意绕路了村里的小路,这就耽误了不少时间。
结果眼看十一点了,还没到永陵村。
初挽:“会不会耽误你下午的事?”
陆守俨:“我倒是没什么,单位也知道我打算结婚,最近忙,不过快中午了,你饿了的话,自己把椒盐烧饼拿出来吃。”
他这一说,初挽还真觉得有些饿了,便侧过身,从副驾驶座那里探过身去。
陆守俨把车速放慢,缓缓地开着:“就在我那个军绿帆布包里。”
初挽打开,里面放了不少东西:“找不到……”
陆守俨提醒:“应该挨着水壶,油纸包着的,你再找找。”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角余光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