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向驰还觉得莫名其妙。他一个同事将自己微信推荐给了这个患者,加也就加了,不理就行了,况且他问得也都是些根本懒得回答的问题,所以他一直装没看见,几乎从不回复。
他定定地望着男生小鹿似的眼睛,忽然悟了。
他的桃花树能长在盐碱地上不是没有原因,其中首要一点——他察觉不出别人的心思,但开花少不代表一朵没有,除去小狐狸那朵最金贵的,眼下恐怕是又长出一朵需要剪掉的。
“太忙,有问题问值班医生吧。”
说完,转身走了。
他忽然想起和小狐狸那唯一一次的小矛盾,有些明白焦显当时的处境了。
对方根本没明确说喜欢,只是缠着找别的话题,他要是上来就跟人家说自己有对象,显得好像既自恋又脑子不好。
有点烦。
口红印更烦!
现在刚好午休,向驰立刻拿出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默契,焦显竟然先一步打来电话。
“喂。”嗓音沙哑,似是刚醒。
向驰准备好的强硬态度一软,不过脑子脱口而出:“厨房有柠檬茶,喝了吗?”
啧,怎么回事?
他懊恼地扁扁嘴,听见宝贝轻笑一声,说:“正喝着呢。”
他冷酷回应:“嗯。”然后没了下文。
焦显很上道,自动反省:“我检讨。”
“你检讨什么?”
“口红印。”小狐狸语丝带着笑,没有半点反省的意味。
早上一醒来,床头柜上除了镶着备注的相框,还有他的白衬衫,上面带着散不去的酒味,袖口在上,一个清晰的口红印便在一片白色中脱颖而出。
幸好事发之时他没有喝丢神志,尚有完整记忆没被断片。
他原原本本地给老公自证清白:“昨晚大家一起做游戏,输的人大冒险,有个男同事抽到的冒险是涂口红,后来我们一群人去唱歌,他在门口摔倒,我扶了一下,可能是那时候蹭身上的。”
他还记得被迫贡献口红的女同事当时十分不乐意,被那人用过后便将口红留在餐桌上没有带走,这让他更搞不懂这些酒桌职场文化的意义和价值。
大家都不情不愿,却还要互相强求装作多喜欢多配合似的,矛盾且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