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死了,锦衣卫很多人会被牵连进去,很多人会死,现锦衣卫很多人都是当年跟着出身入死的兄弟。
他于心不忍。
他可以死,但锦衣卫得活。
毛骧紧了紧手中的刀,声音带着几分低沉,点头道:“你说的很对,伱不怕,但我怕。”
“我怕死。”
夏之白神色复杂的打量了几眼毛骧,又看了看隔着远远的其他人,若有所思。
毛骧是个通透人!
二月的应天府还透着寒气。
夏之白并没有等多久,朱标便来了,他看了眼毛骧,吩咐道:“毛指挥使,解开吧。”
“陛下有令,饶夏之白一命。”
毛骧目光微动,眼中掠过一抹异样,连忙将夏之白身上的镣铐打开,而后识趣的退到了一旁。
没说任何言语。
朱标看着夏之白袖口裤腿处,渗出的斑斑血迹,轻叹一声,道:“夏先生,我虽有心护你。”
“只是你方才在殿内说的那些话实在太过,陛下正在气头上,只肯免了你今日之死。”
说着。
朱标再叹口气。
他继续道:“陛下如今只肯饶你一个月活路,并要求在这一月内,若能完成试卷上提到的‘神迹’之一,便恕你无罪。”
“还能满足任一不过分要求。”
“我虽有心助你,但一个月时间,终还是太短了,我也不知该如何帮,接下来几天,我会为先生提供一些路引盘缠,先生尽早逃路去吧。”
“逃的越远越好。”
朱标一脸真挚。
他相信夏之白是真的心怀百姓,也真的心怀天下,只是现在的大明经不起那些折腾。
父皇也不愿意。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协助夏之白逃走,若夏之白真能逃出生天,等到他即位,或能予以重用。
践行爱民仁政。
夏之白静静的听着朱标的话,在听到可满足任一不过分要求时,目光却微微上扬。
落到了不远处的奉天二字上。
至于后续朱标说,已在城中为他另寻了住处,也会在这几日送一些随身盘缠之类,他都无视了。
他的大脑只记住了这一句。
等朱标说完,夏之白目光坚定的问道:“殿下所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