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羞又气,用剩余不多的力气踢了蒋旻池一脚,以示自己的反抗。
过程煎熬却魅惑,像是涂着蜂蜜的毒苹果。
最后他颤抖着交代出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蒋旻池听到了,但没有太慌张,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以前许奚就是这样,被弄得狠了,是会咬人的。
等清理完后,他才躺回去,把许奚重新搂回来。
许奚没拒绝,软绵绵地依偎在他怀里,偶尔哼两声,蒋旻池就知道他是舒服的。
“妈妈会不会知道。”过了好久,许奚才想到这个问题。
“叔叔阿姨在楼上。”
“哦。”
过了一阵儿,他又问:
“那刚才我没出声吧。”
其实蒋旻池想说,楼上听不到,可想了想,若是真这么说了,估计许奚这半年都不会跟他撒娇了。
于是他回答:“没呢,枕头挡着的。我都听不到什么声儿。”
许奚终于安心了,开始在他身上蹭,看着就一副舒服满足的样儿。
“这么舒服?”蒋旻池捏捏他的鼻子笑他。
许奚懒得理人,去亲亲蒋旻池的锁骨,又舔一舔他的喉结。
“我好想我们的家呀。”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但蒋旻池明白,他是想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了。
“很快,”蒋旻池搂紧他,“很快就能回去了。”
决定来美国的时候,蒋旻池自己去找过陈乾一次。
他其实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毕竟自从答应去老师那边,就各种各样的事情不断。
他隔三差五地不能去实验室,总是把自己该做的事情丢给别人,导致大家时不时就额外多了一些工作。
可没想到,陈乾一见到他,就远远地迎上来,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蒋旻池能通过那双握住自己的激动的手,感受到手主人激动的心情。
陈乾说让他不要有后顾之忧,也不用内疚,现在第一要务就是安心治疗。
说起来,当时王尧的事情出来的时候,陈乾还痛心过好长一段时间。但是在这痛心的心情里,又夹杂了很多恨铁不成钢的成分。
他其实并不是不重视陈乾,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花板,这个道理他懂,但是王尧不懂。
他又还有着些许的愧疚,因为不管怎么说,多多少少,蒋旻池也是因为他,才受到了这些无妄之灾的。
来美国一个多月了,陈乾微信上问过好几次,一直叫他不要太着急,做好坦然接受一切的准备。
最近一次电话是打在蒋旻池即将手术一周后。那时候虽然大家都表面上显得云淡风轻,但是心里是很紧张的。
陈乾听说马上要手术了,就直接打了通电话过来。
“检查做得怎么样?”他在那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