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又把窗帘稍微拉起来一点,能让他“睡”一个好点的午觉。
他寸步不离,即使内心已经焦灼到极点,几乎快要再次引发出前几年的躯体症状,可还是努力表现得淡定。
时钟上指针走的每一秒,他都在希望着下一刻,蒋旻池能呼喊他的名字。
joe来医院的时候,蒋旻池已经昏迷四天了。
那天早上,许奚突然给他发消息,说自己有点不舒服,可不可以让他送点药过来。
joe本来是不愿意的,可是许奚一直求他,他最后还是没办法答应了下来。
后来他在路上的时候想,如果药物能够缓解一点,那也不是不可以。
进病房的时候,许奚正坐在床边,握着蒋旻池的手看着他。
“许,怎么样了?”他上去问。
许奚放下蒋旻池的手,轻轻地把它塞回到被子里盖好,然后才坐直起来说:
“你坐吧。”
joe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离蒋旻池的床很近。床上的人脸上没什么血色,还好像跟之前相比瘦了一点。
“今天医生来检查过吗?”
“来过了,说暂时看不出什么。他们之前的手术,也会出现长时间昏迷的案例,所以告诉我说,不用太着急。”
他没把那句,但也同样有一半失败的案例说出来。
joe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好。你也知道,这样的手术本就是一种技术突破,所以不管是医生,还是病人,我们都要给他们一点时间。”
许奚没回答,又转头看着蒋旻池。
两人有一阵儿没说话,接着joe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你要的东西在这。”
许奚转头伸手去接过来,“谢谢你。”
joe下意识地微微一叹,然后才说:“等他好了,你必须也给我好起来。”
“我会的。”
“他会醒过来的,你放心。”
“我知道。”
许奚总是在别人这样安慰他的时候,回答说他知道。
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心里是多么地不确定和害怕。他整夜整夜地盯着天花板,看着那天花板上的影子幻化成各种可怕的形状。
偶尔他好像听到耳边有什么声音在说话,可是仔细一听,又听得不清楚,很不真切。
随着时间越往后,他心里的焦灼和恐慌感就越来越强烈。
他开始变得烦躁,晚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听着走廊上偶尔过路的医护人员的脚步声哭。
不是那种很伤心地哭,因为他从心底里没有觉得蒋旻池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