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司马莺:“这就是交易的内容。”
刚跑到面前的司马莺小脸一红,娇嗔道:“祖爷爷,您怎么口没遮拦啊?”
唐逍也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前辈是不是误会了,晚辈待司马姑娘一向如妹妹……”
这话反倒让司马明堂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你们在想什么呢?老夫所说的,可不是把莺儿下嫁与你。当然,如果你们俩都有这个意思,本祖倒可以帮着与你爹娘提一下……”
司马莺顿时大急,伸手就去揪司马明堂的胡子:“祖爷爷,您还要乱说!”
唐逍也知道自己想歪了,不由尴尬更甚,除了讪讪地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司马明堂哈哈大笑,当然他也知道过犹不及,所以笑了几声便笑眯眯地道:“不取笑你们两个了,虽然本祖觉得你们的确像是一对。今日这个交易,是想请唐公子帮我们护送莺儿去京城,作为交换,本祖可以答应你一个不过分的条件,你意下如何?”
“京城?”唐逍一皱眉,“洪都城与京城的联系断绝了吗?”
司马明堂叹了口气:“不是断绝,而是基本没什么联系。”他带着唐逍和司马莺往城里走着,一边介绍道,“洪都阁属于江南道的宗门,与皇室的关系其实并不好。若非江南军攻城太急了,我们也不敢让莺儿他们去投靠皇室,这不是送人质上门吗?”
唐逍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司马明堂接着说道:“当今天下大势,已经搅成了一堆乱局。十七山后家族分成了三股,支持皇室的昆仑、太室等五六个家族,反对皇室的金顶、老君等家族,还有目前仍在中立的玉清、峨嵋等四五个家族。江南、中原、北方,都是战斗的主战场,烽火连天!我们听说唐公子与皇室关系不错,与太室家族也有些交情,想来这场战争,你应该是站皇室一边吧?”
唐逍对自己的态度没什么好避讳的,淡笑道:“准确地说,晚辈只是和皇室、太室家族的个别人有交情。而且晚辈还有要事,没有想参与到战争之中的想法。”
他只想保住自己在意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经营好唐记武馆、救回方柔,等等。
司马明堂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虽说如此,至少唐公子出面,应该能让皇室善待洪都阁弟子吧?而一旦洪都城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就要靠唐公子多照顾莺儿他们了。”
司马莺忍不住轻声道:“祖爷爷,您不要再说了!”
唐逍笑道:“莺儿姑娘是我的朋友。”
这话说得很明白,他会帮助司马莺,但洪都阁的其他弟子,那就不一定了。
不知什么时候,有几个老者跟在了几人身后。此时一个矮胖的老者忍不住说话了:“唐公子可知道,为何在历次事件之中,我们洪都阁都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么?”
唐逍倒没感觉到他们是不是站在他这一边,不过人家既然这么说,想来也不会有假,于是拱拱手:“晚辈虽然感激不尽,但确实不知道,还请前辈解惑!”
那老者捋捋长须道:“老夫都郁枫,乃是本任洪都阁掌阁。这几位你应该见过,正是本阁长老,洪彪、司马擒龙与武媚娘。莺儿乃是擒龙师弟的独生女儿,按理说,还不是阁中的正溯。但莺儿说的话,我们都不会反对,只因她先天拥有相面之能。当日在五鸾宗之时,她一眼相到了你,自那时起,我们就立了一个规矩,绝对不可与你为敌!”
唐逍抱拳道:“多谢诸位对晚辈的信任!”
都郁枫摇摇头道:“司马先祖乃是我的师叔公,他老人家做事讲究公平,交易双方应当对等。我却有些贪心,我希望若是洪都阁到了生死存亡之秋,唐公子能够仗义出手,救一把!作为交换条件,除了莺儿不可之外,包括阁主这位在内,唐公子都可以提出来!”
他看看司马莺,又笑道:“当然,莺儿只是不能作为条件,若两情相悦,那另当别论!”
司马莺小脸又红了,狠狠地瞪了都郁枫一眼,低着头没有说话。
唐逍望着她,满脸不解:“莺儿姑娘曾说,是看在彭姑娘的份上才对我好。但我自己很清楚,恐怕原因不在于此。而且彭姑娘当初也只是见了我一面,就好像非我不嫁的模样。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想来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不知莺儿姑娘能不能为我解惑一下?”
这个问题盘桓在他心里很久了,他一直想知道答案。
他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渣男,在心里已经有了方柔的情况下,他真的不能再装进另一个女孩。哪怕方余,他也只是因为那句“爱我且我爱的人”,才以为自己对她有感情。但其实这感情是不是真的存在,恐怕包括他和方余两个当事人在内,也是不大清楚的。
至于其他女子,他多半只把她们当朋友、妹妹,比如叶无蝶那样。
司马莺笑道:“我本来就是因为彭姐姐,才当你是朋友的啊,你忘记了,我应当叫你姐夫呢。不过彭姐姐为什么一根情丝拴到你身上,我倒有些了解。她是先天阴缺之体,这种体质很特殊,不是表现在肉身上,而是表现于灵魂。简单说,就是先天善于天道衍算。”
她看看司马明堂,小心翼翼地问道:“祖爷爷,这话能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