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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美色？&rdo;董皇后嘶笑，&ldo;素素，千万不要小看你父皇，他行事再荒唐，该有的心狠手辣一点不缺，区区两个美人还不足以打动他&rdo;

素娥不解董皇后此话何意。

董皇后望了她叹了口气，好半响才说：&ldo;在你之前我还怀过两个孩子……你大哥比太子小半岁，他出生的时候身子骨壮实着呢，整天闹腾得厉害，有一段时间却整天恹恹，我只以为他病了看看大夫就会好起来，却没想……没想到竟是有人给他下了毒&rdo;已是泪流满面。

素娥也忍不住落泪，追问：&ldo;莫非是太子的生母害了哥哥？&rdo;

&ldo;是她动的手，但这女人从来没什么脑子，她想不出这样的手段，再三逼问之下，便交待是谁为她出谋划策‐‐那是个小宫女，一个替主子争宠出毒计的小宫女。我绝不相这个说辞，即便你父皇亲自做主处置了那宫女，我仍没有放弃追查，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叫我查了此女底细‐‐原来她是你父皇安排的暗桩！你父皇才是那个杀手，杀自己儿子的杀手……&rdo;

董皇后拭了泪，&ldo;我一直知道他要压制世家，沈秦两家已让他无力，又如何允许董家再壮大。但那之前我从未想过他会为这种可笑的理由，竟心狠到对自己的孩儿下手，他还以为自己做了多大牺牲，却不过个窝囊废，拿无辜稚子出气的窝囊废！我怕你也难逃一劫，才费尽心思篡改了你的出生，后来苏氏的孩子果然代替你遭了毒手。那个无辜的孩子，我本该救她，但一想到他害我孩儿，我为何要救他孩儿……后来你总是怀念苏氏，我想这就是报应，是我应得的报应&rdo;

素娥忍不住抱住她，母女俩紧紧依偎着对方。

许久，素娥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话。

&ldo;母后，我是不是您跟沈丞相的的孩子？我另一个哥哥呢，也遭了父皇毒手不成？&rdo;

董皇后摩挲着她的小脸，却是摇了摇头，&ldo;你是你父皇的孩子，这点我很确定！你另外一个哥哥是沈颙‐‐他才是我跟沈郎的孩子&rdo;

素娥惊讶得直瞪眼。她已经接受沈颙是她的哥哥，却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沈颙竟是她母后的孩子。

董皇后想起也是一阵叹息，&ldo;那时我对你父皇痛恨不已，孤苦之际和沈郎旧情重燃，珏之就是那时怀上的……为了瞒过你父皇，我服用了大量秘药&rdo;几乎耗光她身体所有精血，本以为再也不会有孩子，不想后来还是有了素娥，定是上天给她的补偿。

素娥的泪簌簌地往下落，这个时候，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这世间的母亲有大伟大，爱孩子胜过自己的生命，甚至可以为孩子付出一切而不求任何回报。

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疑问终于全得到了解答，她无法想象母后经受了多大的痛苦。

董皇后擦了眼泪，却是话锋一转：&ldo;你跟萧绎的事也别再瞒我，你还做主给他纳了个妾，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男人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没错，但你也不能主动把别的女人送到他们床上，尤其是萧绎！&rdo;

素娥就知道董皇后不能接受才一直瞒她，底气不足地说：&ldo;可我也不止驸马一个男人，&rdo;董皇后打断她：&ldo;那又怎样，他能娶到你已是几世修到的福份！当初我都没考虑他，不知道他跟你父皇达成了什么协议，你父皇钦点了他，我刚开始没同意，只不过见其他人要么有些瑕疵，要么让你不喜，再看萧绎对你用情颇深，才给你定了他&rdo;

素娥听后颇为惊讶，她起先还真不知道萧绎原本没在董皇后考虑范围之内，而且驸马他对自己有情一事从何说起呀，&ldo;母后，我跟驸马可是定亲以后才见的面，他也是那时候才对我有感情的吧？&rdo;

董皇后笑道：&ldo;你这傻孩子，你定亲才第一次见萧绎，他却未必。一个男人想要窥视你，多的是法子。萧绎，说起来我竟有些看不懂他，素素，你对他可不能全然没有戒心！&rdo;

素娥觉得好没道理，驸马一直最坦荡呀，难道墨阳不更为神秘莫测么，但董皇后毕竟是过来人，看人肯定比她准，令素娥不得不深思，驸马会不会真如母后所说那样深不可测，满腹疑团，胡思乱想间，董皇后却收住话题，沉下脸告诫她：&ldo;别的男人也一样，情爱不能成为你的阻力。&rdo;

素娥点头表示受教，又问：&ldo;您不觉得女儿要争天下的做法太过惊世骇俗吗？&rdo;

董皇后却欣慰至极，笑说：&ldo;我儿天生就与众不同，你别小看自己，再说这天下本该是你大哥的，他把你大哥害了，便理所应当由你来继承。&rdo;

董皇后为何放纵她学治国安民之道，素娥那时还不明白，如今心里也敞亮了。与董皇后这一番谈话，更是坚定这条夺权之路。

她现在已得沈秦等家支持，世家这边便不成问题，如今只需筹划如何得到各诸侯支持，毕竟军权都掌握在诸侯手里。

得军权者得天下，没有一位君王不明白这个道理。尽管大熙建国伊始就设立军政处，谋划将掌握在诸侯手里的军权收回。但各诸侯也不是傻子，岂会轻易放权让军政处干涉地方事务，军政处终究有名无实，更边远的地区更无法实施统治，还得分给诸侯。便是名义上只天子享有征伐大权，诸侯之间还不照样打仗，事后不过象征性上报一下罢了，历任天子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素娥想起陈煊一心想在军政上作为一番，盐道只是他的跳板，说不定他会有甚么好想法，哪日定与他探讨一番……如今诸侯日益壮大，皇朝再怎么令他们控制军队数量，也不能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谁知道他们私底下发展了多少军队……

这样一想，素娥又觉得有必要往赫连瑾那里去一趟。当初父皇本有意将她许给赫连瑾以拉拢他建立一支亲兵，而最终却又作罢，素娥尚未弄清原因，但她隐隐觉得可能跟他对北地的忌惮有关‐‐这两年诸王入京朝见，他对北地各诸侯的赏赐明显不及南地诸侯贵重。

这一次各诸侯入京朝见，素娥便联系了赫连瑾要去他的封地，同时也征得了秦靖同意。尽管秦靖依然不舍，但他太明白他的不同意只会为素娥带来负担，而最终她仍会去做她该做的事，与其那样，秦靖更愿意放素娥自由。

第三十九回云州之行

赫连瑾得知素娥要跟他一起回云州，喜出望外。不过素娥不想让有心人注意到行踪，并没跟他一同出发，而是约定在一处驿庭汇合。

汇合时赫连瑾顾念素娥连续坐了多日颠簸的马车，便在此暂行歇脚，明日再起程。

素娥享受地泡了个香汤，疲乏的肌肤得到充分舒张，恢复了饱满的精神状态，加上被热气腾腾的雾气一熏，整个人显得娇艳欲滴，赫连瑾看了便撑不住。

又见她穿帘进屋，赫连瑾大步走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瞬间一阵天旋地转，素娥不得不攀在他脖颈上，就这样被赫连瑾送到床上压着。

素娥忙道：&ldo;我累了，想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