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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正想赶紧问他班主任怎么知道他跟他姑父好上的事情，结果就觉得有人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他同桌，说，&ldo;高静阳，外头有人找你。&rdo;他揉着眼睛抬起头来，往窗户外头看了一眼，可是那窗户被报纸给糊上了，看不见外头，他就问，&ldo;谁啊？&rdo;&ldo;不知道，马明明说是一个军官，穿着军装呢。&rdo;高静阳一听，浑身顿时一个激灵，急忙站了起来，脸上还带着睡觉的时候压的红印子。他跑出教室，远远地就看见男人站在黑板报底下，朝他招了招手，大声叫道，&ldo;阳阳，这边。&rdo;高静阳撒腿就跑了上去，跑的比兔子还快，不，比百米赛跑还要快，他一直跑到男人的跟前，突然又不好意思起来，喘着气只是嘻嘻地笑，然后语无伦次地叫道，&ldo;姑……姑……姑父……&rdo;男人也笑着看着他，说，&ldo;好久不见。&rdo;爱上你了高静阳想要抱上去，可是又怕同学们会看见，只好勉强忍着，问，&rdo;&ldo;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do;&ldo;刚回来，下了车我就直接来这儿了，想见见你。&rdo;男人笑着看着他，下巴上长满了胡茬子，脸似乎也比以前更黑了，只有牙齿是雪白的，原本短寸的头发也长了一些，乱糟糟的，瞧见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竟然也有些尴尬，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说，&ldo;看起来是不是邋里邋遢？其实前两天准备回来的时候清理过了，可是坐了两天的车，就又成这德行了。&rdo;高静阳还是笑，就是不说话。高镇宽就伸出手来，摸了一下他的头说，&ldo;傻笑什么，怎么不说话？这么久不见，就没有话对我讲？&rdo;&ldo;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我昨天还做梦了，梦见你被打死了。&rdo;&ldo;我心急火燎地过来见你，可不是要听你说这个。&rdo;男人笑了出来，他也尴尬起来，可还是抬着头直直地看着，涨的通红的脸色流露出他内心的激动，他眼眶热热的，说，&ldo;你回来了……真好。&rdo;男人便又笑了出来，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问，&ldo;你现在能出去么？&rdo;&ldo;能！&rdo;高静阳急忙说，&ldo;我回去跟班长说一声，给我请个假，我晚上回家去。&rdo;他说罢就撒腿跑回了教室里头，不一会儿就捞着一个书包跑了出来，天刚刚黑下来，他们沿着学校外头的马路慢慢地走，有很多卖小吃的小摊子摆在路边，这个时候正是热闹的时候。昏黄的路灯突然亮了起来，一盏接一盏，从远处一路亮了过来。那些老槐树上都缠满了彩色的灯，也跟着亮了起来，整个世界几乎都变成了灯的海洋。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从对面走过来，热情地跟高静阳打了招呼，等她走远，男人突然又回头看了一眼，问，&ldo;是那个张晓？&rdo;&ldo;是啊，你还记得她？&rdo;高静阳有些惊讶，随即就笑了出来，样子万分得意满足。他往他姑父身上看了一眼，却突然发现他姑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光异常炙热，似乎都有些感动在里头，邋里邋遢的模样，让他看起来没有了平日里的硬朗和威严，而是更像一个普通的青年男人。高静阳看了看旁边的小吃摊问，&ldo;你……你饿么，吃过饭了么？&rdo;&ldo;车上吃了一点，我现在不想吃饭，有更想要做的事情。&rdo;高静阳也不愿意在这儿浪费时间，他更愿意找一个只有他跟他姑父两个人的地方，说说话，亲亲嘴，哪怕只是两个人只是静静地呆着呢，也很好。可是他姑父的话叫他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他口不对心的毛病就又上来了，说，&ldo;还有……还有什么是比吃饭更要紧的……&rdo;大庭广众之下，他连跟他姑父说一些平常的话也会觉得很紧张，就走快了一些，男人就在他身后紧紧地跟着。过了一个拐角，人便少了起来，零星有几个小情侣躲在小树底下，看见他们过来，都害羞地背过了身去，或许藏进了阴影里头，这一带其实已经很偏僻了，在他们学校的东北头，挨边的是他们学校的一大片园林，里头什么植物都有，因为没有修剪，里头枝蔓错综复杂，几乎没有可以过人的道路，所以连带着学校外头的这条街也很寂静。他也不愿意打扰了别人，于是走的更快，路过一片阴影的时候，身后忽然伸出一个手臂来，一把将他推进了黑暗里头。他心里头一惊，男人便压了上来，将他困在树身上，急切地去寻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