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郎得了肯定,洋洋得意:“你们看,大姐也说是有的,可不是我瞎编。”“那会是何种情况呢?”杜成明追问。“如白大人所说的,心志不太清楚时,这般状况当然是会有的。”苏小培看了看杜成明,她不认识他,不想多说,何况这事里她本就心虚,能不绕得更复杂自然是好的。秦捕头这时候道:“那看来罗灵儿这头确是无甚好追究的,杜大人也查明她确是自尽而亡,我们可回去结案,通知常府。”苏小培点头,心道赶紧结案吧,别再追问了。她转眼一看,杜成明紧锁眉头,显然仍觉得此事蹊跷。他想了想,对秦德正道:“秦大人,此事与苏姑娘当日在宁安城被掳也算相关,而苏姑娘被弃于玲珑山内,那也是我平洲城辖界,如今苏姑娘又居于武镇,还是我平洲城辖界。这个案子,我们联手查吧。多一份助力也是好的。”苏小培心中暗暗叫苦,秦德正却是一口答应:“确是有许多事得麻烦杜大人帮忙,杜大人如此说,倒是教我安下心来。如此甚好,多谢了!”杜成明与秦德正互相抱拳施礼客气了一番,苏小培真是欲哭无泪。不管了,反正她就是被迷晕掳走的,她什么都不知道,睁开眼就在树上了,他们要查,就查去吧。一众人开始商量这后头的事要怎么办。首先,那掳人的幕后凶手不知是谁,如今不知躲在何处,苏小培被救了出来,这人是一定能知晓的,他会不会对苏小培再下手呢?于是如何保护苏小培的安危成了大家商议的一个话题。不过冉非泽不管他们如何议,他只说一句:“苏姑娘就住我这。”对苏小培的安危,不会有人比他更关切的。苏小培曾在府衙那里丢过,所以秦德正是觉得有些愧对冉非泽,对冉非泽的这话完全没异议。压根也没去想什么没有名分关系的一对男女共居一室有悖礼教,反正人家姑娘都没说话,他这外人当然更不会多舌。秦德正没异议,其他人更不会有。只那杜成明多看了冉非泽两眼,冉非泽很坦然地给他看回去了。最后商议的结果安排是,秦捕头和杜成明先回平洲城和宁安城办理公函事宜,办完了再回来。刘响、白玉郎和郝伟三个捕快在镇衙那边屋子住下,就近照看,也方便侦办审查解案。一番热烈讨论,大家兴致都挺高,原以为是来报丧,没想到见着了大活人,立时丧事变喜事,又有一件值得追查的大案,用白玉郎的话说,就是当差这般久还未遇过这般有难度的案子,当真是颇教人欢喜的。苏小培真想给他白眼,小兄弟,你欢喜的点太诡异。总之,事情商定,众人各自行动。秦德正与杜成明也不久留,平洲城不远,他们先回去安顿。而三位捕快小伙子也要背上行李找房子去。冉非泽道他与苏小培有事要去玄青派,明日再与他们聚首,有事明日再说。白玉郎好奇问何事。冉非泽大致提了一提。白玉郎顿时两眼放光:“我当差这般久,还未办过武林大案呢。”冉非泽泼他冷水:“差爷,你倒是进玄青派的门试试。”人家能理你才好。白玉郎兴冲冲地挥手:“别的差爷不成,我是成的。”他拍拍包袱:“我还有白家庄的衣裳呢。”众人被他逗乐,苏小培更是觉得好笑,还玩变装吗?白玉郎被笑得不服气:“不能教这些江湖人太嚣张,有案子就得找官府差爷啊,哪能私了呢。这武镇可是平洲城地界,杜大人可是有权管的。咱家秦大人金刀捕头,可跨城缉凶,也是有权管的。哎呀,这趟真是来得太好了,来对了。”可惜除了他,其他的差爷们都很冷静。捕快一入行,哪些事哪些人管得可都是经过提点的。像白玉郎这般江湖背景还要硬混进衙门当差然后梦想着回过头来管江湖纠纷的,放眼天下只他一人。众人没凑他这热闹,转了话题。大家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刘响拿好了包袱,出了屋子,看到杜成明正抚着马儿立在路边,在等屋里还在与苏小培冉非泽说话的秦德正。刘响施礼打了招呼,杜成明笑笑,与他道:“刘兄弟辛苦了。”“哪里,大人们才是辛苦。”杜成明笑笑,又抚了抚马儿,道:“这事情挺有趣的,是吧?”刘响不知怎么答,只好低头再施一礼。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哈哈哈哈哈~~~~~~~~~请叫我日更君!苏小培与冉非泽又重新走在了去玄青派的路上。苏小培心里乱,忍不住叹了口气。“姑娘莫忧心,那加害于你的恶人,定会找到的。”冉非泽出言安慰,苏小培却更是烦恼了,他们越费心找就越是糟糕。她点点头没回话,闷了张脸低头走着。走了好一会,冉非泽忍不住道:“姑娘若有心事,可与我说。”她又点头,还是未说话。实在是不知能说什么,她这样,弄得冉非泽心里也烦躁起来。两个人再没说话,就这般一路到了玄青派。江伟英听了他们的来意,一口答应了。事不宜迟,赶紧安排,商定第二日便出发。苏小培与冉非泽回到居处刚坐下,季家文就气喘吁吁赶来了。“前辈。”小伙子欲言又止,脸有些臊,似乎想提什么颇教人不好意思的话。“莫羞,好好说。”冉非泽道。苏小培忍不住暗地里踢他一脚,他这样说弄得季家文的脸更红了。季家文咳了咳,认真道:“去七杀庄拜会的事,师父同意让我一道前往。因我也入了玲珑阵,知道事情始末,师父觉得让我多些历练也是好的。”苏小培和冉非泽一头,听起来是好事,去就去呗,脸红个什么劲。“那个,前辈的赠刀,我天天有练,已能使得顺手了。师父说,我可以带刀出去,玄青派虽是剑派,但并未规定弟子定得使剑,所以他说无妨。大师兄也说,前辈既是赠与我了,我可以背出去。我,我就是想来问问前辈,那,这回去七杀庄,我能背那刀吗?”那把刀在他还回来那天,又被冉非泽塞回给他带走了。苏小培没听懂,多大的事啊,带不带把刀出去,还得把人全问遍了?冉非泽却是明白的。江湖人,兵器如身份,尤其是这种特殊的兵器。依季家文在江湖中的辈分资历,那把刀对他来说确是极涨颜面的事,当然这有好有坏,涨了颜面,能不能撑得起来却是另一回事。不过冉非泽对季家文是有信心,也觉他不会辱没了那刀这才赠他。如今他若是把刀背了出去,且是去正经武林门派间的拜会事宜,就是很正式的带着自己的兵器亮相,这对一个江湖客来说颇为重要。原本武林中年纪最轻拥有名剑的是萧其,如今季家文这般背刀出去,那他便会打破萧其的这个名声。冉非泽点点头,对这个少年来说,这事确实极为重要,也难怪他既期待又慎重。冉非泽笑笑:“你大师兄说得对,我既是赠予你了,这刀便是你的。该用便用,该背着它便背。”季家文大喜过望,“多谢前辈。”他简直欢喜得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想,红着脸往后院跑:“我,我去给前辈劈柴。”苏小培看着他就这样小兔子一般地跑掉了,转过脸来看冉非泽,冉非泽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听得苏小培不得不夸赞:“这孩子真是不错啊,谦虚有礼,还敢担当。想背这刀出去见人,是他有名利追求,用我们家乡话说,就是还挺有远大理想的。可他也没有盲目张扬,还知道讨教相关人等。背刀出去的后果,他也定是想明白了,敢背,胆子挺大。”“是啊,这孩子确是可塑之才。”苏小培笑笑:“壮士都要流口水了,是对这孩子动心了吧?”他肯定很想抢他过来做徒弟。“动心?”冉非泽愣了愣,动心这词可以这般乱用的?他盯着苏小培看,正经脸:“我对姑娘才叫动心。”苏小培心里一跳,笑了笑,“我可不会光膀子抡锤,做不得壮士的徒弟。”“那看来只能留着做娘子了。”冉非泽继续正经严肃。苏小培的心跳得厉害,仍是笑着,正想怎么把话题转开,后院忽传来一声喝:“呔,何方贼子,看招!”紧接着呯呯铛铛地打了起来。苏小培顺势跳了起来:“是老六的声音,快去瞧瞧。”说完就往后院跑了。冉非泽心里暗恼,怎么每回到了这种时候都要出些差子来扰他。这姑娘是听懂还是没懂?跑这么快做甚,人家汉子们打架呢,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瞧了有何用?冉非泽慢慢朝后院踱去,他已猜到后头发生了何事,走过去一看,果然是白玉郎和季家文打在了一起。他已换上了寻常人家的衣裳。苏小培站在一旁看热闹,看不懂门道,见冉非泽来了忙招手唤他过去,打算让他实况讲解。冉非泽过去了,正打算开口与她说话,白玉郎却叫唤开了:“冉叔,这人在你后院鬼鬼祟祟,定是贼子。”“我不是。”季家文柴刀对阵捕快刀,兵器上吃了亏,只认真应对。“不是贼子在此处做甚?”白玉郎不依不饶,加紧攻势,可惜占不着什么便宜。“劈柴。”季家文挡开一刀,一板一眼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