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路边的车灯闪过,驶远。
谢逢周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把震动不休的手机拿出来,划过接听。
–
谢逢周到了三楼的包间。
几人刚切完牌,曲晟听见门口动静抽空瞟一眼,没想到真能把这祖宗叫来:“呦,您今儿难得接电话啊。”
等人走近,曲晟眯眼端详,震惊,“我对你这么重要吗?约你喝酒,你睡衣外边披个外套就从床上起来了。”
谢逢周挑个位置坐下,半真半假地忽悠:“哥哥一直都很宠你。”
曲晟懒得搭理他。
这人成天招猫逗狗,嘴里没句实话。
他转头看牌,谢逢周百无聊赖地凑上去,扫完牌面,刚要说话。
曲晟突然啧了声,把头往旁边撇:“干嘛往我耳朵边吹气?”
“……”谢逢周挑眉,笑得挺无辜也挺纳闷,“正常呼吸。”
曲晟:“那就别离我那么近。”
谢逢周听话地哦一声,过会儿冷不丁凑到他颈边,轻轻嗅了嗅,温柔地问:“用的什么香水?蛮好闻的。”
桌边专心看牌的几人扑哧乐出声,对这俩的相处模式习以为常。
“……谢、逢、周。”
曲晟按下脖颈上竖起的汗毛,一字一句面无表情,“你大爷。”
谢逢周笑得肩膀直颤。
笑着笑着,他突然问:“诶,我长得像不像纯情年下男大学生?”
这人经常一阵一阵地犯病,曲晟抿着根烟出张牌,怼他:“可要点儿脸吧,你自己听听你除了‘男’字还跟哪个词挨边?还纯情年下男大学生……”
曲晟说着,上下扫视他,点评,“妖艳贱货男狐狸精还差不多。”
谢逢周:“……”
他靠着沙发没说话,半晌,冲曲晟笑一下,捞过酒水单,边翻看边慢悠悠地开口,“你今天晚上睡觉,最好一只眼睛放哨,一只眼睛站岗。”
明晟打个寒颤,见他剥了颗水果糖放进嘴里,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小心地觑他:“心情不好?”
谢逢周:“没有。”
酒水单翻过一页,他耷拉下眉眼,把硬糖嚼碎,声音很低,漫不经心地、确定地又重复一遍,“没有。”
耳骨疤
深夜街道上车辆寥寥,等完红灯的最后五秒钟,程凇往旁边瞥了眼。
方才在龙虾店里拍着桌子气势如虹地说要把他挂墙上的人,此刻正怂了吧唧地窝座椅里,一路安静如鸡。
红灯转绿,程凇重新启动车子,闻到空气里弥漫的酒味,开口。
“长本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