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车的颠簸起伏,佩心打起了瞌睡,洛子豪看着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反而更加精神,看到她打着瞌睡的样子他也觉得美滋滋的,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双眼皮。嘴角不时露出笑容来,怕她睡的不舒服,把她的头拨到自己的肩头,自己的软绸缎小马褂子,可是最好的面料做的,柔软舒适。马车走走行行,不用多少时间,就到了洛府的门口,府内的老嬷嬷,小厮,丫环看到有马车来了,急急地出来迎接,把阶梯放到马车的旁边,行礼恭迎他们下来,齐声嚷道,“大少爷,大少奶奶。”看这马车的样式,就知道是大少爷的马车,隔着喜福纱帘看到他们确认是,才肯喊的,怕喊错了,失了规矩。
洛子豪轻推佩心温和地说,“佩心,到家了,佩心,到家了。”
“噢!”佩心感觉到被一阵摇晃,抬起头来,揉揉惺忪地眼睛,看样子是醒了过来,但还是有点迷迷糊糊的,定晴一看洛子豪的肩膀,吓得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上面都是她流的口水,不好意思的指指子豪的肩头,还不敢相信地说,“这,这是我干的。”
“不是你,还有谁。你睡的可香了。这衣服你帮我洗。”换了平时早被他骂个半死,今天居然能安然无恙,怕是他也迷糊着,佩心立马就跳下马车。想着赶紧的进府,免得等他秋后算帐。
下了马车,还未趟进洛府。这与冲出来的秋月柔正好撞个满怀,直把没有防备的佩心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下石阶,还好洛子豪轻轻一接,又把佩心接住,看到佩心受惊的样子,板起面孔生气地说,“干什么,这么火急火撩的。没看见是大少奶奶吗?是不是不想活了。”
佩心再定睛看时,这不是那个丫环,那个嬷嬷的,这是二房的侍妾秋月柔,她的的衣衫不整,肩膀处的纽扣都被解开了,上面有好多的指甲印,划的很深。还渗着血出来。头发零乱,耳环少了一只,满脸的泪水,嘴角破了,还流着血,裙子也撕破了。手上,脸上还有被打的痕迹。有些都已经泛紫了。
“大少爷,大少奶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秋月柔满面趟泪,扑簌簌的落着泪,止也止不住,不时往后看看,像是被狼追逐地小羊,哭诉着,“大少爷,大少爷,大少奶奶,大少奶奶。你们救救我呀。你们救救我呀。这公主要打死我,公主要打死我呀!”
“这公主为什么打你?!”这堂堂皇家的真公主,时常的打这秋月柔出气,这秋月柔本来是个侍妾,她要打要骂是没问题,可这秋月柔必竟是洛家的。这洛家的丫环平时也是没有什么无缘无故是不允许打的,现在这秋月柔满身是伤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算起来,也算是自己的弟媳妇吧!如果没有公主这一件婚事,这她就是正室,就是洛家的二少奶奶,“她为什么打你。”平时甜纯打秋月柔出气,也是时常的事,不过都是些轻伤。打个嘴巴子,什么的,每次也确实是她有犯了错。有一次吃饭的时候秋月柔坐了甜纯的位置。被甜纯狠狠甩打了一个嘴巴,之后这秋月柔就只能站着吃饭了。
“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甜纯公主的一只茶杯底托,公主就发脾气,说这底托是一套的,没有地方可以再配。也不要我赔。我,我都被她弄成这样了,她还要,还要再打我五十大板,这大板子可不是什么皮肉伤了。这打下去,我的下半身就残废了。可能连命都不一定有了。大少爷,大少奶奶,求求你们救救我好嘛!”秋月柔紧紧抓住佩心的衣角,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放手。好像一放手,她马上就被拉到行刑的板子上。
佩心正犹豫间,洛子豪拉住佩心的手臂说,“这是二房的家事,我们就不要管了。这秋月柔平时就粗手粗脚的不是打碎个碗,就是打破了花盆。让她惩罚惩罚也就没事了。这公主肯定心里有气,免得我们劝劝,一劝她更来气。她这样处罚,也是想让其他下人看看。公主会有分寸的,这不,子康应该在府里。二娘也应该劝劝。”自从公主进了洛府后,二娘总是自抬身价,表示这二房的事有她作主,平时连娘都不让过问。免得再惹出些口角来,弄得大家都不爽快。这内部茅盾就内部解决。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这二少爷不在府里,二少爷不在府里。这二夫人被传到雍亲王府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他们回来了,知道公主要打我。他们也不会阻拦的。再说,这二少爷跟孔少爷出去了,每次出去总是一整天。公主找不到人,总会来找我的麻烦。总说是我带坏了少爷。这少爷是我能带坏的嘛!他出去喝花酒了,还让我不要告诉公主。我不告诉公主,公主也打我。我告诉她了,她也打我。他喝花酒我能阻止的嘛,我能阻止他就不去了呀!”听到这月柔的一顿诉说,佩心和子豪都心下一惊,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什么,什么,都喝花酒,还和孔少爷一起去的。
甜纯虽是公主,但她另一个身份是洛子康的夫人,这公主从宫里出来后,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倚靠的,把洛子康看成了是她的全部,她生命的全部,虽然自己是洛二少奶奶,但必竟是公主,从小受到的皇家礼仪,让她无法从这个身份走出来。现在从公主府搬到,已经是脱底了她的底线。自己承认不时耍点小孩子的脾气,没事,打打他的侍妾,弄出点动静来,那还不是想引起额驸的注意,结果这家伙倒好,居然去喝花酒。
这甜纯追着秋月柔就出来了,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起先以为是秋月柔为了气她编出来的,生气地说,“什么,什么。去喝花酒了。我刚才以为你说的是假话,你还真听话,说了真话。来人。备车。”看这公主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一点公主的风范,倒像是邻街的一谁家泼妇。
“公主,这您要去哪?”佩心拉住她问,看她的样子也是一个被折磨的够呛的公主,“我要去找洛子康,找洛子康,不,不是找,是抓,把洛子康给抓回来。”甜纯自己丢脸,心情郁闷无所适从,一心要去找洛子康回来,让他给自己一个交待。
“甜纯,你是皇家公主,你这一去。这绮翠楼,这子康的面子以后往那里摆,再说。这本来是件夫妻间的小事,一下子闹大了,这全京城都知道。这以后就不好办了。必竟你们还是夫妻,他又可能是去谈生意,也不一定是去风流快活。对不对。”洛子豪向佩心挤挤眼色,佩心领会马上说,“甜纯,甜纯,这子康不告诉你,怕你会多想。这最近不是要进一批桃木锦盒,用来作产品的包装,这锦盒就是向孔顺文拿的。这孔顺文我最了解了,一向不拒小节。怕是在绮翠楼谈生意呢!你先消消气,等他回来再确认一下,好不好。如果他真是干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说,我们也会为你出气的。我们不为你出气,这阿玛,额娘也不会绕了他的。这绮翠楼是京城中谈生意最适合的地方,里面去的人,大多看歌舞,里面大多人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你想想,他怎么也是额驸,谁人不认识他。人怎敢这样。不怕皇上对不用家法嘛!对不对,来,我们先进去再说。”佩心一把挽着甜纯就进去府内,甜纯边听边想气消了大半,就等洛子康回来让他坐实了。
洛家全家上下全在正厅危襟正坐,等着洛子康的回来。这左等他不来,右等他不来。这甜纯的脸上越来越难看说,“不等了。我一定要去找他,再这样等下去,他如果明天回来,难道我们全家等他到明天嘛!”
“公主,再等一会吧!这应酬在生意场上也是难免的。都等这么久了,应该快回来了。可能就在门口了。”洛子豪为弟弟辩解道。
“大哥,你不要帮他说好话了。他都能逛绮翠楼了,我还不能去绮翠楼了。说起来我这个公主不是公主,就是一个笑话,从秋月柔进门为妾的那时起,我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所有的皇姐都笑话我,害得我连皇姐们的茶会,酒会,宴会都不敢去,一去怕她们提起她来。让我十分的没有面子。虽然我十分的不愿意,但必竟秋月柔也进了洛家。现在倒好,他难道还想娶一个,娶一个下贱的人进门嘛!”
“对,我就是要娶个人进来,这个人就是绮翠楼的绮翠。”洛子康从外面进来,身边多了一个女子,借着灯光和晨光,这洛子康嘴中的绮翠,长得十分的妖绕,身段婀娜,瓜子脸,头上夸张的头饰,衣服还是一套波斯的舞服,怕是刚刚跳完舞才下来的。
“你,你。阿玛,额娘。你们好好看看,你们养的好儿子。”甜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求助公公,婆婆。这自己等了他大半夜,晚饭,早饭都没吃,肚子饿了不说,连觉也没睡,还指望他回来能给个交待,谁知道他不知死活的就带回来了一个贱妇,还说要娶她,自己怎么也是一个公主,难道跟秋月柔做了姐妹还不行,还要跟这个贱妇来共同伺候一个男人,这自己与她又有什么分别。
“洛子康,你真是喝醉了。说的满嘴醉话,把绮翠楼的绮翠都带回来了。你真够丢人的,都丢到家了。你要娶她,除非我死了。”洛云天放出话来,这洛子康本来是二夫人生的,也不指望他有什么出息,这没什么出息巴他个平平安安,稳稳妥妥,没想到老是拖着后腿,继承的不是他的打仗谋略,不是他豪气云天,倒是他年轻时的那点风流给继承的活灵活现。气的咳嗽起来,只有进去的气,没有呼出来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