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之人走到上官云瑞面前,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上官云瑞起初一惊,忽而笑道:“你又来这一套,在天山的时候还没有玩够!”
白衣之人面对上官云瑞的无礼嘲笑,似乎并没有理会,他双膝着地,扯下脸上的面纱,拱手道,“陈剑见过师兄。”
上官云瑞大惊道:“陈剑?你?你没死!那天山的----不对,你叫我什么?师兄?”
陈剑抬头道:“师父临终前吩咐,叫我一定要找到师兄,并将这封信交与师兄。”说毕,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塞到了上官云瑞的手中。
上官云瑞满脸惊讶,他将信将疑,接过陈剑手中的信,缓缓打了开来。
十年前的往事随着那封信的展露一一浮上眼前:――――
十年前,上官云瑞还是天山脚下一个小农户家里的孩童,与所有的小孩子一样,他们在帮衬着家里做一些基本农活之外就是无忧无虑的玩耍嬉戏,大人们复杂的世界与他们毫无瓜葛,他们只需要一点泥巴,几个弹子就可以开开心心度过一天。
上官云瑞的父母,都是庄稼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然而,在这个是非的世界,有时候,灾祸就在你不经意之间降临。
那天,上官云瑞正在家中院子内独自玩耍,猛听门外一声惨叫,随后一阵喧闹的嘈杂之声,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和叫喊声传到耳边。
好奇心促使他慢慢朝门口走去,透过门缝,他看见了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画面:
门外,一个身穿青衫之人怀抱一个约莫一周岁左右婴儿正倚在墙角,嘴角流血,身上血迹斑斑,看来受伤不轻。他的周围,是一群手持长剑刀刃之人,全着黑色,肃杀,阴冷。为的一个黑衣之人将剑抵在了青衫之人的脖子上―――
“快说,孩子在哪里?”
青衫之人冷冷笑道:“孩子就在我怀里,有本事就抢了去!”
黑衣之人一声蔑笑道:“别以为你这招偷龙转凤瞒得了我,快说,真正得孩子在哪里?”
青衫之人仰起头道:“哼哼,告诉你们也没有用,真正的孩子我早就已经送出去了。除非你们杀尽天下的孩童,否则休想找到!”
黑衣之人恼羞成怒,他举起剑,用尽全力,刺向了青衫之人,一声闷响,青衫之人缓缓倒在了地上。
黑衣之人收起剑,转身欲走。
身后走出一人,拦住他道:“大人,人死了,怎么向主子交代?”
黑衣之人不耐烦道:“反正孩子丢了,你我都别想活!”
身后那人低声道:“大人,其实我们摊上这种事情,就算真的找到孩子,主子也会杀我们灭口,横竖是个死,我们不妨就说这孩子在我们的追赶中不慎跌落山谷而死,岂不是?”
黑衣人思索良久,点头道:“这个不失为一个权宜之策。”随即他回头望了望青衫之人怀中正嚎啕大哭的婴儿,命令身后几人道:“找个人把他扔到山上去喂狼!”
说完,命人扶起青衫之人的尸体,便带头匆匆离去。
留下了一个黑衣人,他抱起青衫之人怀中的婴儿,急急向后山走去。
上官云瑞眼见一个活生生的孩子马上要被抱去喂狼,不免心中不忍,他轻轻打开门,悄悄尾随黑衣人而去。
村庄的后山,经常有猎户和农户劳作,黑衣人抱着孩子匆匆赶路,婴儿在他的怀里声声啼哭。周围劳作的人,看见这个打扮奇怪的黑衣人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心中多有疑问,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驻足观望。
那黑衣人自觉周围人群的目光,更加不放心将孩子扔在这里,他抱着孩子一直往山的深处走去。
上官云瑞跟在黑衣人后面,早已经气喘吁吁。眼看着那黑衣人抱着孩子越走越远,他不禁心里一阵着急,知道如果自己不快点追上的话那个婴儿的生还机会就微乎其微了。小小年纪的他,看看周围对着黑衣人指指点点的农户,情急之下心生一计,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正匆匆赶路的黑衣人听见哭声,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上官云瑞,满脸疑问。
周围的人听见哭声纷纷围拢过来,一个猎户关切问道:“小弟弟,为什么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