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贱……
吴老海狐疑地瞥了寇斐一眼,觉得他是在骂自己,可是没有证据。
这时候,老吴也懒得计较这些旁枝末节,摇头叹气道:“也罢,我了解你的性子,你既吃了秤砣铁铁了心,就算是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也是无济于事。你不愿去矿务司,我也不强求,元宸长老那里,我去解释。你这就滚回你的矿洞,调离的事,一时三刻,休要再提起了。”
寇斐是个讲义气的人,这老吴也算是仁至义尽,他也不想令其太过难做,当即说道:“元宸长老那里,我去解释。”
吴老海气笑三声,道:“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的颜面,如若你对我说的这些话,敢原封不动,说与元宸长老,你信不信,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寇斐拍了拍吴老海的肩膀,说道:“所以,这干系不能让你来担,我过去说明原委,也免得那个元宸长老,因我而迁怒于你。”
吴老海也是心有惴惴,见寇斐大包大揽,几番犹豫,终究还是点了头。
“到了元宸长老那里,切记要收敛你这无法无天的性子,最重要的是莫要说污言秽语,倘若惹他老人家生气,无需将你送到执法阁,只需瞪你一眼,你怕是就得灰飞烟灭。”
吴老海告诫道。
寇斐满不在意地点头,应付道:“放心,老子绝对他娘的不说半句脏话。”
吴老海可不敢真正放下心来,直到元宸长老所在的丹房,一颗心仍旧砰砰跳个不停,一路走下来,已是汗流浃背。
“吴老海,求见元宸长老。”
站在石阶下,吴老海躬身拱手。
在太衡仙宗,他也算颇有几分地位。
可在元宸长老面前,就显得不够看了。
要知道,元宸长老不仅是宗门耆宿,辈分极高,即便是放眼天下,亦是德高望重,声名享誉。
别说吴老海拜见需要躬身行礼,哪怕是宗主羽凌玄来了,怕是也得欠一下身,以示恭敬。
不久后,丹房中传出元宸长老的声音,“进来吧。”
吴老海走在前面,寇斐扛着李惊蛰,尾随其后。
进了门,盘坐在蒲团上的元宸长老见状,不由诧异道:“这是……”
寇斐大咧咧笑了笑,将李惊蛰扶倒在地上,抱拳道:“手底下的矿奴,有些不听话,被我给打晕了。”
元宸打量了寇斐两眼,随后眼皮一阖,淡然问道:“你就是寇斐吧?”
“正是。”
与吴老海形成鲜明对比,老吴点头哈腰,满脸谄媚,宛如一条老狗,而寇斐则身板挺直,声音也是中气十足,不卑不亢。
他声如雷霆,震得一旁的吴老海心惊肉跳,急使眼色。
元宸显然也是吓了一跳,才闭上的眼睛复又睁开,眸子闪过一丝嗔怪之色,语气中充斥着不悦,“你胆大包天,以下犯上,以一介奴隶之身,扫了执法阁的颜面,本应该处以极刑,所幸宗门宽仁,对你网开一面,你进入矿务司后,务必要竭尽所能,助宗门开辟出新的矿山灵脉,如此才算不辜负仙宗,同样也能成全你自己的前程。”
寇斐也不啰嗦,直接道:“这恐怕是个误会,我对堪舆术一窍不通,怎能助仙宗开辟矿山灵脉,当初能指出那几处漏采之矿脉,实属误打误撞。”
元宸眉头一拧,看向吴老海。
吴老海心下一慌,赶忙拱手道:“我也是才知道,原来……原来是个误会……”
元宸面沉如水,目光回到寇斐身上,如他这般境界高深莫测的大修行者,即便不刻意散发气势,亦是无形中自有一股沉重的压力,等闲人根本无法承受。
然而寇斐兀自挺直如松,直面这位仙宗耆老的锐利目光,丝毫无惧。
元宸终于有了一丝怒意,寒声道:“你可知,你一个命如草芥的奴隶,为何会令我等向宗主求情,饶你一命?”
寇斐没有丝毫的惧怕,拘谨,甚至还能露出轻松的微笑,“自然是因为这场误会,留我一命,替仙宗寻灵定矿,只可惜,我没有那个本事。”
元宸冷然道:“既然是误会,你其实并无用处,凭什么还要留你性命。”
吴老海吓得心如擂鼓,手心都捏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