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姜珆天刚亮就起了身,听说诚王还在睡,杨福久来了,离山也走了,便吩咐厨房做几样精致的吃食,等王爷醒了好吃。
姜琢宿醉醒来,头疼得不行,连昨晚他发酒疯说了什么话都忘了。
不过听说诚王昨天忽然晕倒了,在宅子里过了一晚,他立刻就清醒了,灌了一碗醒酒汤,便来看诚王。
兄妹二人收拾好到前院时,离山已经带了御医回来,说是诚王已经醒了。
杜唯珉盖着被子,头发简单束着,闭着眼睛斜倚在枕头上。
这御医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倒是乌的,胡子却白了小半。他跪坐在脚踏上,手搭在杜唯珉的脉上,半眯着眼睛,口中低声念念有词。
良久,离山轻咳了一声,问道:“沈御医,王爷身体如何?”
沈吉帆背对着众人,狠狠翻了个白眼。
“王爷这是累的,最近劳累过度,身体虚弱,要好好休养,精心照顾。”
“不能辛苦,不能思虑过重,最好也不要挪动,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休养好!”
“……”
离山狠狠咬着牙,怕自己笑出声来。
沈吉帆一字未改地重复了一遍王爷的交代,说他心里没情绪,恐怕谁都不信。
姜珆蹙眉问:“这么严重吗?王爷昨晚突然晕倒了,以后还会这样吗?”
“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沈吉帆又瞪了杜唯珉一眼,“王爷前几日太辛苦,不过还好你们昨晚没折腾王爷,让他及时休息了,眼下总算补回来一些,之后若是听话休养,应该不会再晕了。”
“王爷这病,怕挪动吗?”
“是啊,身体都虚空了,怎么经得起。恐怕王爷多站一会儿就会头晕。”
姜琢不可置信地问:“连坐马车回王府都不行?”
沈吉帆这才慢慢转过头来,直直地望着姜琢。
他面无表情道:“不行。”
“……”
杜唯珉适时睁开了眼睛,轻轻咳了几声。
“沈御医,就算坐不得马车,但被人抬着走几步路应当不妨事吧?”
“王爷的意思是……”
“这里毕竟是姜宅,女眷不少,本王留在这里多有不便,昨晚已是不得已,如今要养病,还是搬出去为好。”
姜琢立刻急道:“可是王爷还病着,如何能走?我不是要赶王爷走,沈御医特意交代……”
杜唯珉抬手止住了姜琢的话,轻笑道:“姜公子别急,本王是想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住下,这样于很多事都方便。”
“这一趟离京太久,想必公文都已经堆积如山了,本王正好需要有人帮忙处理。”
说着他看了一眼姜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