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维钧坐在汽车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瞪着清初鼓起的肚子,粗略算算日子,也说不清这到底是谁的种。
终于等到陆扬离开了,看着她恋恋不舍的关上门,宋维钧想下车掐死她。
“砰砰砰”,清初慢吞吞的走来,还以为是陆扬,“来了来了,你这次又忘记拿什么了?”开门之后,就看到经常在梦里见到的脸色铁青的宋维钧。
清初不是没想过宋维钧会找来,只是真得发生了,难免会震惊。
清初瑟瑟开口,“你……你来了。”
宋维钧抓住她的肩膀,问道:“谁的孩子?”
清初被他抓得生疼,挣扎着去拿他的手,“你先放开我,我疼。”
“谁的孩子?”
清初这下也来气了,“是谁的也不是你的,给我放开!”
宋维钧放开了她,眼底满是受伤,清初扶着石凳子坐下,心里一直骂他。
她喘着粗气,怒视着站在她面前发呆的人,他的胸口裹着纱布,刚才的剧烈运动,似乎又溢出了鲜血,怎么又受伤了?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神里空空洞洞的,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清初于心不忍,喊道,“八个月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的,一见面就掐我!”
宋维钧听了,转悲为喜,眼里突然有了亮光,“你说真的?”
清初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假的!”
宋维钧全然没了刚才怒气冲冲的样子,倒像个刚做父亲的毛头小子,抱着她亲个不停。
清初被他弄得脸蛋通红,“你别闹,有人会看见的。”
宋维钧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好好好,我们进屋,进屋。”
清初被他揽在怀里,他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低声道,“你个小骗子,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快找疯了,哪知你藏到了这里,还和你的情郎私会。”
清初不满他这样说陆扬,“你别这样说人家,要不是陆扬,我早没了,哪里还有今天!”
“难不成到头来,我还要谢谢他拐走了我的媳妇孩子?”
“你当然得谢谢人家。”
宋维钧看着她雪白的脖子,发泄似的咬了一口,“真想咬死你个小没良心的!”
清初疼得一缩,赌气道,“你咬啊,你咬死我吧!”
宋维钧抱着她,把她的耳垂脸蛋咬了个遍,啃得她一脸口水,直到她投降讨饶。
☆、人生若只如初见(2)
自从宋维钧来到这,陆扬就再没出现过,清初不用想也知道其中的缘由,只是,她没有想到,今日竟来了个不速之客——杜景瑶。
宋维钧一早就出去了,留了几个看门的,墨竹也来到这照顾她。
清初让墨竹沏了一壶茶,起初,这杜景瑶还很镇定,慢慢的,终于绷不住了,“清初,清初,我求求你,帮我劝劝陆扬吧,我知道,当初是维钧哥强拆了你俩,我才能得此机会嫁给他,我只是没想到他的心会这么硬……”
清初瞧着她,回想起往事,心里泛起一股苦涩,随手拿了手帕递给她,“你别哭,慢慢说。”
“我俩本来还好好的,我不知他怎么就知道了在上海时我求你救他的事情,你那时把所有的罪都揽在自己身上,还为此受了重伤,差点丢了性命,我承认我是自私了,但是我没办法啊,我爱他,我想救他。自从他那次大难不死之后,他对我越来越好,我们还有了琛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幸福,可是最近他知道了那件事之后,他第一次对我发了火,甚至,我们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杜景瑶的泪水已经浸湿了手帕,梨花带雨,神似林黛玉,这个女人,也是用情至深。
杜景瑶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清初,我知道我没用,但是,我还是想留住他,不光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俩的孩子,清初,你就再帮我一次,算我求你了!”
清初想,她若是不答应她,可能她今日就会哭死在这里。她有些嫉妒这个女人,可以为陆扬不顾一切,同时,她也死心了,有她死心塌地地跟在陆扬身边,她也放心了。这大半年来,她自以为是的所有侥幸,也都随风而散了。
清初送走了杜景瑶,身子有些累,躺在炕上歇了片刻,“墨竹,军长什么时候回来?”
“得到半夜以后了。”
“若是忙,就别回来了,来回跑,耽误休息。”清初坐起身,把脚放进暖和的洗脚盆里,水温刚好,热气腾腾,却暖和不了她沧桑的心。
墨竹用手揉着她因怀孕而肿胀的双脚,“太太的脚又小又白,长得秀气,一看就是个好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