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你要我么?
不对……听那个声音……他不是美人……是男的。
问君怔在了原处,手中的寒雪丝竟是乖乖地化作了红玉镯子安安静静地留在她的手腕上,似是认定了再无它的什么事。问她又是怔了怔。再生许久,受尽折磨苦楚,她冷眼相待世人,自诩做到冷血无情。
可就是方才,那个……祸害看着她,轻轻舔了舔指尖笑道:“嗯?是你要我么?”
问君似是被人狠狠抽出一魂,有些颤栗不稳。
而这番,亭如凤眸打量着那青衣。不禁眉眼一弯,当真有意思……
不过他还不能肯定眼前这个女子是不是就是落九说的“那个人”。听说今夜在这里拦下他轿子的女子就一定会是“那个人”……亭如薄唇微扬,左手执的灯笼早是化作一朵小小的血莲在他指尖流转。
千百年了,自己寻了她千百年了。如今,这算是……
正是此时,问君猛地回神,强迫寒雪丝化作原态,蓦然化作一道青影飞袭而上。不出片刻,寒雪丝便稳稳地抵在“美人”脖颈前。问君言语尽量装作冷淡:“轿子里的姑娘呢?”
说罢,手下一用力,寒雪丝竟是将那白皙的皮肤生生沁出了血珠子。“美人”一双凤眸楚楚地看着问君,无辜至极。
问君摇头不愿再看那勾人的眼,真是妖孽祸害!就是她愣神之际,那“美人”又祸害众生的一笑,一个旋身躲过问君,转眼间红光闪过将问君牢牢地囚在怀中。
问君在优美的脖颈在月色下愈发勾人。尽管在沈华卿换皮挫骨后,面容已不胜从前。可那脖颈却同以往一般令人沉醉。问君正恼这“美人”何来那般大的气力,想着该怎么反击一阵。却突然感到脖颈处一阵生疼。
问君瞳孔猛地一缩,看到那“美人”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脖颈,似是在吸血!她眸光一闪,转手打开了那“美人”面色愠怒:“你是何人?!”
亭如蔑屑一笑,小兔子竟会打人了?他伸手触了触唇边方才问君的血。不过这种美味,委实难得……
见“美人”并不言语,问君冷眼瞥了番自己的脖子。神色不由得更冷!这么深的伤口,一排牙印,这个人当真是个祸害!突然,头顶一阵寒鸦飞过。她的心跳错漏一排。
寒鸦素来遵守时辰,若是午夜过了一刻钟它们定是会飞去的。看来……
同这人在此浪费如此多的时间!问君就是方才被咬时,本正是用寒雪丝探及那轿子的。熟知,竟是真的没有任何人。想来是她错劫了轿子。而现下,若不赶紧追去,恐怕真正的轿子早是抵达了容府。
这样一来,岂不失算!
问君瞪了“美人”一眼咬牙切齿:“今日不管阁下出于什么目的,可阁下今日所留。问君来日必还!”
说罢她起身轻功一用,上及树梢正欲细细打探周遭运动情况。却突然又听见那诡异的风铃声和那“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问君回身一看,只见明月当空,那个“美人”一席红衣,右手指尖一朵血莲光华流转。
“美人”伸舌轻轻舔食尽嘴边所有的血渍,显然意犹未尽。他的眸渐渐转为耀眼的金瞳,墨发飞扬,那串骷髅铜色风铃的声音宛若厉鬼哭泣,使人心魂皆破!
月色下,树梢上的青衣戴着鬼面魍魉面具,寒光逼人杀气漫天,银色的丝线绕在指尖,宛若世间罂粟。夺人眼球,一沾手却令人万劫不复!
半空中,血衣“美人”祸害众生的脸闪过头一次的尽兴,妖冶之气令人不由沉沦,永世不得超生。一朵血莲在指尖光华流转,腰间骷髅铜铃魅人心魄。
如此,竟行成了这般一副画面!
又是几只寒鸦飞过,却见那“美人”指尖放在唇间:“嘘——”
“有人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