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云泽!”君鹤鸣受够了卖乖弄俏的郝云泽,忍不住厉声喝道,侧身把槐桑挡在身后,“桑桑身体不适,免了吧。”
“桑桑想去!”槐桑却好奇地探出脑袋,细白漂亮的指尖拽了拽君鹤鸣宽大的袖摆,眼眸澄澈乖巧,“皇叔就答应桑桑嘛!”
“不可。”君鹤鸣反握住槐桑攥着他衣角的小手,柔声轻哄,“外面人多眼杂,万一冲撞到了桑桑,该如何是好。”
郝云泽看着低声下气哄着娇娇公主的君鹤鸣感到神奇,他这位城府颇深、锋芒不露的好友常年冷着一张脸,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好似塞外的孤鹰。
哪怕因为丰神俊朗的相貌、高贵显赫的身份,以及挺拔健硕的身材,而身边不缺爱慕之人,但美人们却往往因为君鹤鸣冷漠凌冽的气质而望而却步。
“那深邃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幽深而黑亮,透着一股子冷冽的寒意,幽幽望来时,只觉得周围的一切瞬间冰冻,哪怕是在炎炎夏日,也犹如置身冰窖。”
曾有名艳京城的舞女向郝云泽如此抱怨道,怨恨君鹤鸣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恨他像块木头,“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身边还没有知心之人。”
郝云泽看着不近美色的好友,也曾怀疑君鹤鸣有断袖之癖,于是待两人相约品茶赏景之时,挪移地问他:“鹤鸣可是有龙阳之好?你且放心,我绝不会告诉旁人。”
结果被君鹤鸣冷冷地睥了一眼,随后数月,郝云泽身边都围绕着彪悍鲁莽的略腮大汉,缠着他要与他交好,惹得原本腻在郝云泽身边的美人、相好们都向他投来奇怪惊恐的眼神,默默地离他远了点。
这可苦了郝云泽了,没有了美人在怀也就罢了,身边还缠着一堆豪迈不群的汉子,郝云泽苦笑一声,知晓这是好友给他的下马威。
于是连连发誓道歉,流水似的珍稀文宝涌进寿王府,终于让小心眼的好友满意了,挥挥手让那些大汉都退下去了。
嗯哼~郝云泽狐狸似的眼睛眯起来,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这下可让他抓住把柄了吧……
这边君鹤鸣还在试图说服槐桑在雅间里看比赛,郝云泽见此摇了摇手里的泥金真丝绡麋竹扇,脸上一副不赞成的表情,谴责地看向君鹤鸣,“鹤鸣这就不对了。”
“永乐公主既然想去,身为她的皇叔,自然应该满足她愿望。”
“再说……这地方安全得很,周围都有侍卫把守,无人敢到这里撒野,鹤鸣不必担忧永乐公主的安危。”
郝云泽幽幽地和君鹤鸣对视了一眼,身为天家之人的好友,郝云泽又怎么会是简简单单的一品河舫主这样简单呢?
“就是就是!”有人和自己一个阵营,槐桑骄傲地翘起鼻尖,“有皇叔保护桑桑就好啦!”
……还真是把他当成侍卫使唤了。
君鹤鸣似乎想说些什么,和郝云泽对视一眼后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就这一次。”
“不过桑桑要紧跟在我身边。”
槐桑随意地点头答应着,欢呼一声,白皙无瑕的肌肤透出淡淡粉色,漂亮的眼眸轻弯成新亮的月牙状,君鹤鸣看着目露期待的槐桑心头一软。
郝云泽也没想到永乐公主只是撒撒娇,君鹤鸣竟然真的应下了,他新奇地打量着浑身上下都温和起来的好友,啧啧称奇,真是坠入情网了啊!
“永乐公主随鄙人来吧。”
——
槐桑和君鹤鸣乘舟跟着前方郝云泽的轻舸,驶向位于仙音江中心最大、最豪华的船舫前,从底下看,上面已经聚集了乌泱泱一大群人了。
槐桑搭着君鹤鸣的手上了船,眼前的场景热闹非凡,吃酒的声音,女子男子嬉笑的声音,丝竹箜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店铺都挂上了花灯,远远望去碧波荡漾的江上一片火树银花。
正中央的擂台上,六位舫主已经准备就绪,身边各自跟着两个小厮打下手,下面站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其中还有吆喝着下注的小孩子游走在人群间,手里攥着几枚铜钱。
“永乐公主随鄙人到这边来。”槐桑跟着郝云泽来到案师席,其余三位案师已经坐在座位上了。
“这位美丽的女子是您的女伴吗?”一旁的俊秀公子上前与郝云泽攀谈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