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有人不乐意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翟潇提唇冷笑:沈庭?
蓝蝴蝶觉得有趣,知道还要问,那是图什么呢。自讨不痛快?
是又如何?
翟潇沉得住气,踩着高跟和蓝蝴蝶齐高,伸手捏上蓝蝴蝶的脸,力道毫没客气。
脸蛋儿是不错。
但沈庭这个人的德性我太了解了,你以为他是你凭脸吊到的?
蓝蝴蝶也觉得好笑,当然不是。
她目视着翟潇,清澈剔透的浅光在眸子里微闪。表面看上去无害的事物裂变起来才更致伤。
软声细语地纠正:是靠身子。
旋即莞尔一笑,沈太太确实了解庭哥。
翟潇扭眉,愤愤地丢开她的脸。
蓝蝴蝶侧头,用手摸掉手指印,将短发撩至耳后勾住,恍然什么都没发生似地继续抽烟。
翟潇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对她动手泄愤。
区区这点面子,翟潇不屑要。给其他女人一个眼神,也没再为难蓝蝴蝶。
翟潇心里明白,再争下去,只会掉价。
旁人的脸色比翟潇的还菜。
蓝蝴蝶踏着闲散的步子,指间的烟轻盈绕住她,像多带了条白细纱。
她心情不好不坏,背影突地止住。
像终归还是于心不忍,便设施出一点善意的提醒:沈太太不动手,就不怕我进去自己对着镜子弄上点颜色?
她好惋惜的口吻,垂下视线落在指甲上,悠悠懒懒的调:他最不能看的就是我委屈,可是我要是委屈了我也控制不住呀。
说完,她慢慢地转身,和翟潇的视线对上,衔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翟潇看了她两秒,然后笑了,也不跟她呛,也不受她的激。昂首挺了挺胸脯,脸色泛青,严肃正声地开口,去把沈庭请来。
蓝蝴蝶撇了下眉,这举止可谈不上高明,不过倒也不蠢。
抽尽最后一口烟,随手灭在盆栽里。
出去找沈庭的人很快回来了,身后紧接着出现的,却是河劲。
翟潇跟河劲有过照面,但没说上话,她记得他,不过他不见得认识她。
没问河劲出现的前因后果,翟潇率先站出来,跟河劲打招呼:河先生,又见面了。重音落在又这个字眼上。
要说翟潇是怎么在贵太太富流圈里受敬仰的,不得不说她确实见过的世面多,是人是鬼都打过交道,早年是跟沈庭打过江山的人,攒下些本事和气量。
河劲今日穿了身铅笔灰的西装,修出浑身凌厉的气场。
他脸色一贯的冷,视线里挤满了淡妆浓抹的女人,让他更不耐烦。
离他最近的人操着亲切热络的口吻做自我介绍:翟潇。我们之前见过,在我父亲的办公室。
河劲不关心她和她父亲叫什么。视线穿过众人落在不远处那抹身穿矢车菊蓝的倩影上。
开口之际,翟潇恰好问:河先生是走错了?男厕在二百米外的大厅左侧。
河劲:我来找人。
翟潇面色冷下来,尴尬扯出笑,话语生硬,那好,不打扰河先生找人了。